楼梯灯随着这一问题,啪地一声,关了,黑暗中,他扶着她腰的手很是温热,触感明显。两个人仅隔一个台阶,她抓着楼梯扶手,看着他,眼眸里辗转跳过许多情绪。
最后,她说:“不。”
说完,她站直了身子,挥了下,头顶灯再次亮了起来。
周令的大手从她腰上垂了下来,挑眉:“再说一遍,没听清。”
经过这一遭,她倒是没那么难堪,慌里慌气了,她镇定地走到邻居的门前,撕下门上的催款条。
催款条是白色的A4纸,用黑色的大头笔,偶尔也会有红色的大头笔,刷刷刷地在上面写着:“还钱。”
“还钱。”
“还钱。”
黑红交替,江颖一张张地撕下来,周令在身后看着,他问了没再继续问。江颖抱着一堆的纸张,转身,怀里的纸张好几张贴着她下巴,像是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。
周令手插在口袋里,说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江颖抿了下唇:“我说我不。”
“不是单身?”周令确认似再问。
江颖扯了唇角,说:“你回去吧,谢谢你,我明天一定去木本试试。”
说完,她擦过他身子,拿钥匙开门,周林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偏头看她走过去,随后他转身。
门开了,江颖捏着钥匙,回头,这会儿笑得自然,灿烂:“我不就请你进来了。”
周令眼眸定定地看着她,深不见底,好一会儿,他笑:“好,下次见。”
“好。”
她回了后,没进门。
周令也没走,两个人傻站了一会儿,周令手机响了,他才摸着手机,说:“进去吧。”
说着,他走下台阶。
江颖站在楼梯口,看着他背影拐过楼梯拐角,清亮的嗓音消失在楼梯里。听到脚步声落到一楼了,她才回身,走进了屋里,顺势关上门,她怀里的纸张哗啦啦地掉在地上。
单身
也配不上他啊。
下到一楼,一通电话恰好讲完,他挂了电话,抬头看了眼三楼的阳台,没亮灯。
周令看了一会儿,才钻进车里,黑衣保镖关上车门。
司机启动车子。
周令握着手机。
几秒后,他发给周沫。
周令:“她竟然说她没单身,没单身???”
周沫那头正在哄宝宝,看到微信一顿,想起今天小叔叔从她这儿拿走的名片,她多嘴问了一句,原来是要给他那个女同学的,后他浅聊了两句,周沫心思多,一下子就猜到这小叔叔对人的大概的心思。
她笑着拿起手机,回复:“你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份,她能说她单身吗?”
周令:“我知道,她要是没单身我把头拧下来。”
周沫:“怎么办?感觉横在中间一座大桥。”
大桥?
周令看着那两字。
大桥,还不能走了?
游也能游过去。
他放下手机,指尖揉了下眉心,靠着椅背,闭目养神。
第二天,江颖将自己收拾整齐了,起身前往木本,木本背靠高腾集团,如今规模发展得很好,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公司了,比起她原先所在的那个公司,更是好太多。
江颖拿着名片上楼,在办公室里看到了周沫,她出道比周沫早好几年,但周沫比她红得快很多很多,不是她能比的。江颖态度很谦和,她没有隐瞒自己想赚钱,并且欠了一些钱的事情。
即使这笔钱是用来给她父亲治病的,好在父亲的病情一切都得到控制了,她没有任何觉得哪儿羞愧的,只要不是在周令面前,谁,她都愿意承认自己的窘迫。
周沫竟然比周令要得到更多的消息,还是从江颖嘴里知道的,同时,她也知道了江颖确实很需要钱。
她签给木本,只要公司给她安排戏份,无论什么角色,只要能赚钱都行。
她会先还公司那部分钱。
周沫看着她在原来那家公司的合同,挑了挑眉,看了眼坐着的江颖,不得不承认,这个小叔叔的女同学,坚强得很,且独立得很
她笑着道:“你看过你自己原来拍的那些戏份没有?”
“看了些。”江颖点头,“没什么时间看。”
这段时间是闲了些,但她还在到处找活。
“你很优秀。”
周沫在昨天,就看了江颖拍的那些角色,她演技可以说很好,吃着馒头翘着脚,踩着拖鞋,一只手还拿着筷子吃着麻辣烫,她一个原先家境就很好的女生,却能演出那种街头浪妹的感觉,十分接地气,而且眼神到位。
这也是周沫愿意签她的主要原因。
“谢谢。”江颖感激地说,周沫说出口的夸奖,对她也是一种鼓励。
“我让人拟了合同,你看看。”周沫招手,新招的助理送了合同进来,放在江颖的手边。
江颖拿起合同,认真地看。
她这会儿很认真,即使周沫是周令介绍给她的。但是她吃过亏,她不想再那样了。
不能再那样了。
否则连一句我单身都不敢说出口。
她逻辑性其实不强,看合同是件很辛苦的事情。但是这份合同,却太好了,她把合同拉下来,眼睛眨了下,看着周沫。
这样的她,有点可爱。
周沫有点好笑:“怎么样?合同?”
“太好了,一来就给我戏份?”江颖迟疑地问,眼睛又眨了眨。
“那是肯定的,帮你出那么多违约金,你得干活啊。”周沫发现小叔叔眼光可以,这女同学有坚强又有演技,谦和不自大,性格看来不错
“好。”只要有戏拍,怎么都行。
而且她即使逻辑性不强,但这份合同也能看出对她是优待的,全都建立在她得拍戏的前提下。
她签了合同。
后续的事情,周沫让人去处理了。
从木本出来,江颖低头给周令发微信。
江颖:“我签合同了,谢谢你,有空有空请你们吃饭。”
这个你们,包括周沫。
那头。
正忙完在午休的周令正在听连秘书报告私事,私事就是江颖家的事情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。
她家事情其实挺狗血的,她大伯抢夺她家财产,把她母亲气死了,后她父亲因为一个人支撑着一个大集团,这些年身体亏空,在抢夺上面手段太过老实。
集团四分五裂,她父亲又急需救治,还得出国才能动手术的那种,最后集团还因抢夺太厉害,漏洞太多,出现了很多问题,最后债务太多,她大伯抛给了她父亲,她父亲不得已,低价卖给了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