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看每一枚玉雕,都没有任何可以固定镶嵌之处。
但是将三枚玉雕放在一起,经过巧妙的榫卯,竟然可以形成固若金汤的连接,不用巧劲是不容易打开的。
至少这枚钥匙装在佩囊里,贴身放着,随着她一起到处颠簸,却丝毫没有散开。
她莫名的有些自信,若这枚黄玉玉雕的确是谢良觌等人做出来的,那么凭他们这些人的手段,她相信,这枚玉雕一定可以安放到凹陷之处去的。
她犯了倔劲,执拗的跟这两样东西较上了劲儿。
孟岁隔的身子有些僵直,被姚杳摆弄的不知所措,一动也不敢动。
韩长暮在旁边看着,突然开口:“你翻过来试试。”
姚杳愣了一下,如同醍醐灌顶,将黄玉玉佩翻了个面儿。
她的手在玉扣的凹陷处细细摩挲,凹陷的地方,有一些极细微的凹凸不平的地方。
只是这种凹凸不平在玉雕上是极为寻常的存在,世人只会以为是这件玉扣打磨的不够精良,但想不到这其实是一种巧妙的榫卯结构。
姚杳的双眼一亮,挑了挑眉,将黄玉雕了四瓣梅花的那一面扣在了凹陷之处。
凹凸不平的四瓣梅花和凹凸不平的凹陷相触碰,发出了极轻微的摩擦声。
韩长暮和孟岁隔都屏息静气,一动不动的盯着姚杳的手。
姚杳缓缓转动黄玉玉雕,只听到咔吧一声轻响,玉雕竟然严丝合缝的扣在了凹陷的地方。
她得意洋洋的朝韩长暮一挑眉:“大人试试?”
韩长暮大奇,捏住黄玉玉雕,向外使劲拔去,那玉雕竟然纹丝不动。
他露出淡薄的了然笑意,捏着黄玉玉雕往相反的方向缓缓转动,只转了半圈儿,果然又传来了咔吧一声轻响。
他挑了下眉,轻松的将黄玉玉雕取了下来,转头盯着姚杳,状若无意的问:“你从前见过这样的东西?”
姚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,神情如常的笑着,飞快的答道:“没有,头一次见。”
韩长暮眯起眼睛笑了笑:“你不用再想想了?”
姚杳心虚的眨了两下眼睛,眉眼弯若新月,笑的一片赤诚:“下官这是头一回见。”
韩长暮长长的哦了一声,尾音挑的极高,显然并不相信姚杳的这一套说辞,将怀疑二字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:“是吗,那姚参军还真是天赋异禀呢,头一次见,便能破解了机关。”
姚杳故作惊讶,满脸无辜:“这也能叫机关?”
这话说的讥讽,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打韩长暮的脸,嘲笑他见识小。
韩长暮哽了一下:“......”
孟岁隔没忍住,扑哧一下笑出了声。
韩长暮瞥了二人一眼,没再多说一句话,将黄玉玉雕扣了回去,拍了拍孟岁隔的肩头:“好了,你再去公事厅走一趟。”
孟岁隔叹了口气,无奈的转身。
灯火摇曳绰约,落在那块黄玉上,黄橙橙的颜色中,蓦然闪过一团刺目的白光。
韩长暮骤然出声:“等一下。”
孟岁隔一个踉跄,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,险些被自己的左脚给绊了个跟斗。
韩长暮走到近前,盯着那块黄玉玉雕仔细端详。
这块玉雕的确是一块寻常的黄玉,质地不错,光泽莹润,通体都是纯净的明黄色。
而作为底部的这一面,黄色中略微漂浮着一些淡白的棉絮,显得这块玉更加灵动了一些,底部雕成了极为规整的弧形,打磨的光滑莹润,如同水泽在上头流淌。
这样的玉质,这样澄澈的黄色中,怎么会骤然出现那么刺目的白光呢?
韩长暮弯着腰,不停的变换方向去看那块黄玉玉雕,都再没有看到方才的白光。
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
韩长暮百思不得其解。
姚杳疾步走到近前,诧异问道:“大人,出什么事了?”
韩长暮指着黄玉玉雕,疑惑不解的问道:“方才灯火照在上面的时候,我看到上头闪过一道白光,十分的明亮刺眼。”
姚杳皱了皱眉:“白光,黄玉上怎么会有白光。”她揶揄道:“大人是睡眠不足,眼花了吧。”
韩长暮嘁了一声,对孟岁隔道:“去吧,去公事厅走一圈。”
孟岁隔抿嘴笑了笑,走了出去。
韩长暮仍旧没有看到拿到刺眼白光的出现,便歇了心思,不再多想了,只以为自己的确是眼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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