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要看看,倒要仔细看看,窦威岐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。
一听这话,窦威岐的脸色骤变,看着提着刀围上来的水匪,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冷厉。
七八个水匪慢慢靠近窦威岐,对上他的双眼,不由的一愣,握在刀柄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。
窦威岐嗤的一声冷笑,他就知道,这些人都是草包,根本没胆。
这个念头刚打了个转,一个土匪突然涨红了脸,大喝了一声,刀背上的铁环哗啦一响,锋芒如练,气势叫嚣着便冲着窦威岐劈了下去。
窦威岐眼角一跳,手在腰间一摸,身形飞快的一转,看看避过刀锋,一簇寒芒便脱手而出,径直砸在了冲过来的水匪脸上。
水匪嗷的的一声惨叫,满脸是血的朝后头倒去,重重砸在了血泊里。
他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,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来,滚得满身都是。
就在这个水匪倒下的同时,窦威岐的足尖轻点血泊,身形跃了起来,飞快的打了个转。
轻灵的“嗖嗖”两声,一道蔚蓝色的凛凛寒芒在他的身旁缭绕闪过。
寒芒熄灭的同时,叮呤咣啷的声音此起彼伏,七八个水匪手中的刀应声断成了几截掉在地上。
水匪们瞠目结舌的看着手上仅剩的参差不齐的刀柄,下巴险些惊到了地上。
看到窦威岐如此利落的身手,赵应荣和李长明齐齐抽了一口冷气。
他们和窦威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愣是没看出这个人还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。
赵应荣皮笑肉不笑的错了错牙:“老三,凭你这身手,在寨子里当个三当家的,真是屈才了。”
李长明的脸色铁青,紧紧抿着唇,眼睛里怒火滔天,就像生了刀子一般,简直要将窦威岐身上剜出无数个血洞。
窦威岐看也不看赵应荣和李长明一眼,他十分清楚,自己能不能顺利离开青云寨,重点不在这两个草包身上,而在对面那几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。
他朝韩长暮挑衅的抬了抬下巴:“这位官爷,我可以走了吗?”
韩长暮却根本不理窦威岐,足尖轻点,越过那几片血泊,径直落到了赵应荣和李长明的面前,淡薄道:“山下聚集了上千羽林军,悬崖上和山寨的荆棘丛里都埋了硝石筒,只等子正一刻,便要将此地炸的灰飞烟灭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,水匪们一片哗然,想跑却又不敢跑。
往哪跑,山下全是羽林军,山上全是硝石筒,左右都是个死,往哪跑。
李长明反应极快,跳了起来,手抖的厉害,指着韩长暮怒斥:“是你动的手脚!”
韩长暮嘲讽的笑了笑:“若是我做的,我还需要潜入山寨,告诉你们吗?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“你没脑子,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没脑子?”
这么多年以来,李长明还是头一回被人说没脑子,不禁气的脑子发昏,举了举拳头,想揍韩长暮,可看了眼竖在身后的长剑,剑锋似乎比他平生所见的任何剑锋都要锋利许多,足可以称得上是吹毛立断,他心虚的比划了两下,唇角微动,最终冷哼了一声。
韩长暮唇边的讥笑越发的深了,指了指天色,对赵应荣道:“现下还有一个时辰,你还有时间等着山下的羽林军点火。”
赵应荣犹豫极了,又怕韩长暮说的是假的,更怕韩长暮说的是真的。
姚杳借机火上浇油:“大当家的不怕死,等得了,可三当家的似乎等不了了啊。”
听到这话,赵浮生一抬头,看到窦威岐阴着脸,不声不响的又走到了人后,他变了脸色,横刀大喝了一声:“你们几个给我拦住他,其他人,跟我一起去寨子里挖硝石筒,挖出一个来,赏银一两。”
这句话,就像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,滋啦一声,气氛沸腾了,上百个水匪跟着赵浮生冲了出去,吵吵嚷嚷的在山寨里撒开了,不多时,便有水匪大喊起来。
“挖到了,这里有个硝石筒!”
赵应荣和李长明绝望的对视了一眼。
果然是真的,这可成了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。
“是你,是你,你是细作,是你把羽林军给引来的。”李长明转头指着窦威岐,跳起来八丈高,举着巴掌,眼看着就要抽到了窦威岐的脸上。
窦威岐不躲不闪,也没处躲没处退,他身后足足挡了一堵人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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