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临江拉着姚杳的手,拖着她往外走:“凉了就重做,久朝这没穷到连顿朝食都供不起的份上!”
一看冷临江和姚杳都出了门,包骋和何登楼也不能再心安理得的吃下去了,也纷纷撂了碗,跟了出去。
安昌侯府作为落魄了的老牌贵族世家,到底守住了最后一丝脸面底线,没有将位于玉华山脚下的别院卖掉。
此次伴驾避暑不至于挤在那些对外租赁的皇家别院中。
只是安昌侯府到底落魄了,虽然没有保留了别院,但是别院里的能卖的值钱物件都卖了个精光,打眼一看,竟然没有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物件。
姚杳且走且看,啧了啧舌:“安昌侯府被抄家了?”
冷临江笑了:“没听说啊,看着像是被打劫了。”
姚杳撇嘴:“幸而是劫财,这要是劫色,侯爷俊朗不凡,定然是麻烦缠身了。”
冷临江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。
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把安昌侯挤兑的脸色铁青。
安昌侯气得跳脚,却又不敢发作,恨得咬牙切齿。
冷临江看拱火拱的差不多了,站在门外,看了眼房间里忙碌搜查的内卫,朝安昌侯拱了拱手:“侯爷,听说府上的柳姨娘失踪了,有些细节,还需要向侯爷查问一二。”
安昌侯愣了一下,他的爱妾丢了,他是苦主,怎么冷临江这话听起来,倒像是他有什么猫腻呢。
他愤愤道:“我昨夜歇在别处了,也是今晨才知道的,少尹大人怕是问错人了。”
他的情绪格外的悲痛,但是似乎又不像是在悲痛柳姨娘的失踪,更多的是在悲痛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。
姚杳觉得格外的怪异,看来安昌侯也没有那么宠爱柳姨娘。
她想了想,问道:“侯爷,府里除了柳姨娘,可还有旁的有孕之人?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安昌侯一下子就炸了,微微呆滞木然的双眼瞪得极大:“我安昌侯府是勋贵人家,最重规矩礼仪,怎么会干这种伤风败俗之事!”
姚杳挑了下眉,没再继续问下去了。
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安昌侯虽然做出一副愤怒的态度,但他的眼神飘忽,神情紧张,双手不自觉的捏住袖子。
那股子心虚简直要冲出来了。
看来他已经知道安锦月做下的事情了,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,又是怎么知道的。
冷临江也看出了安昌侯的不对劲,和姚杳对视了一眼,走进了乱糟糟的正房。
内卫们搜查,一向是不择手段的。
韩长暮坐在门口,看上去是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,可目光始终警醒的望着房间。
“久朝,”冷临江跟韩长暮打了声招呼,将馥郁吐露的口供递给了韩长暮。
韩长暮一字一句的看下来,心头一跳,叫过孟岁隔,低声吩咐道:“去查一下柳姨娘和安锦月的八字。”
孟岁隔应了声是,转身出去了。
姚杳看着孟岁隔走出去,双眼微微一眯,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?有什么异常吗?”冷临江察觉到姚杳神情不对,低声问道。
姚杳思忖问道:“司使大人,孟总旗那么重的伤,都好了吗,现在都能办差了?”
“说起来还得多谢你。”韩长暮温和道:“要不是你及时搭救,孟岁隔的伤就无力回天了,不过好在昨天他送回来的及时,用药治疗之后,已经可以起身了。”
姚杳还是觉得不对,当时孟岁隔伤的有多重,她是亲眼看到的,自然心知肚明,伤得这样重,即便是灵丹妙药,一夜之间能起身已经算是惊人了,现在看来,竟然都能行走无恙,还能办差,这得是什么药啊!
她啧啧舌:“这可真是好药!”
她话是这样说的,可心里疑虑不断。
几句话的功夫,孟岁隔便拿了柳姨娘和安锦月的八字回来,交给了韩长暮。
看到孟岁隔的动作和他说话的语气,姚杳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
终于明白那股怪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。
是僵硬,对,孟岁隔的浑身上下都透着僵硬的感觉。
像是一举一动和说话都被人操控着一样。
姚杳转头看了看韩长暮,她不信心细如发的韩长暮没有发现这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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