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。
不过半日的功夫,有关内卫司的内卫杀害了皇子和宫里娘娘的流言,就传的纷纷扬扬了。
拜这些传的飞快的流言所赐,姚杳俨然已经成了以一人之力,全歼了十二皇子和吕昭仪的护卫,亲手斩下十二皇子的头颅,剖开吕昭仪的肚子,掏出她腹中胎儿,敲骨吸髓,茹毛饮血的妖孽。
流言中的她生的面目丑陋,武功奇绝,心狠手辣,杀人不见血。
据说这面目狰狞的妖孽是在斩杀了数百羽林军之后力竭,才被剩下的数百羽林军围困拿下的。
若非这妖孽力有不逮了,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条人命。
这些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,就像是他们亲眼所见一样。
冷临江正是听到了这些流言,才会怒气冲冲的来找韩长暮算账。
他家阿杳分明生的最是白净讨喜了,怎么能被人糟蹋成这幅青面獠牙的鬼模样!
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人么!
况且冷临江实在是太了解姚杳了,她最是圆滑通融,把贪生怕死,趋利避害玩的炉火纯青,别说是刺杀十二皇子了,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,她跪的也比别人利索。
她那个腰,一向都是有原则的硬,没底线的软!
姚杳刺杀十二皇子和吕昭仪这种事,冷临江连做梦都没梦到过!
而姚杳如今是内卫司的人,惹了惹不起的人被抓了,自然就该韩长暮想法子将人捞出来。
他来找韩长暮要人,要
的名正言顺!
这样想着,冷临江越发的觉得自己要人要的理直气壮了,盯着韩长暮咬牙切齿道:“阿杳是在你手上出的事,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了。”
“阿杳的事,便是我的事,我必会管到底的,你放心便是。”韩长暮神情不变,一如既往的淡漠和冷静,但语气铿锵有力,微澜乍起,还是让人听出了焦急关切之意。
冷临江心头一松,没有再说什么,转头飞快的出了门,有了韩长暮的承诺,他的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一些。
“阿杳......阿杳......快醒来。”
玉华山行宫下头的山腹空了一半,掏出了一个个鸽子笼大小的牢房,足有数十间之多。
这些幽暗无光,有门无窗的牢房全部是用来关押见不得光的重犯的,为了防止这些或惊才绝艳,或武力骇人的重犯逃脱,这些牢房全用拇指粗的精铁栅栏牢牢锁着,一日十二个时辰上百重甲羽林军巡视警戒,看守之严密令人骇然。
眼下,这些牢房大部分都是空着的,只有相隔甚远的两间里各关着一个人。
“阿杳......阿杳......别睡了......快醒来。”
幽魂一般的低吟在湿冷的山腹中回旋,片刻之后,其中一间幽暗牢房里骤然响起让人牙酸的哗啦声。
牢房外的石壁上灯火晦暗,穿过密不透风的栅栏投到牢房里,影影绰绰间,那哗啦声更加的急促了。
…。。
“滴答
,滴答,滴答......”
“滴答,滴答......”
山腹中一片死寂,水滴滴落的声音恍若惊雷。
一股股阴暗潮湿的血腥气在山腹里弥漫开来。
鲜血滴到地上,很快便渗入到泥土里,很快便消失不见了。
“谁?是谁在叫我?”姚杳慢慢的抬起头,虚弱无力的低吟一声,双眼适应了无边无际的幽暗,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。
牢房外头空无一人,方才那叫魂一般的声音早就停了。
牢房里有四根精铁锁链,一头钉在墙上,另一头分别锁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,将她半吊着,双脚堪堪能够得到地面。
这四根锁链足足有手臂粗,而锁着她的手腕脚踝的锁头也沉甸甸的,只略微一动,便发出刺耳的哗啦啦的声音。
当然,这并不不是最令人绝望的,最让人绝望的是,她只微微一动,一股剧痛便从琵琶骨的位置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块骨头上,原本聚起来的力道转瞬便卸了个干净。
姚杳心中大骇,看了看手腕,顿时心生绝望。
原来是两根拇指粗细的精铁锁链锁在了她的琵琶骨上,最后又锁在了手镣上。
被洞穿的伤口处一直有鲜血流出来,哩哩啦啦的落到地上。
方才那次第不断的水滴声,便是她的伤口血流不止发出的。
姚杳不由得苦笑一声,她到底是多么令人忌惮的妖孽的,用得着洞穿了琵琶骨,来废了她的一身武力吗?
难道她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