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一杯递与张郃,袁绍正色道:“将军敢于迎战华雄,这份勇武令我等自愧不如,请满饮此杯。”
“多谢盟主!”张郃将酒一饮而尽,转身持刀便走,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魄。
李兴在一旁无不恶意的想着,若是这杯酒也有毒该怎么办。
不过想想也不可能,如果说之前是为了削弱韩馥的实力,那么现在袁绍已是不得不为韩馥之死擦屁股,否则人心便散了。
在场众人中,袁绍可能是除了刘备外,最希望张郃能够取胜的人。
“咚!咚!咚!”
战鼓声如雷鸣一般响彻天地。
张郃微调内息,紧紧握住手中大刀。
与潘凤一般,他的身上也背负着巨大的压力。
但是与孤傲的潘凤不同,张郃性格更加沉稳,对大局看的更清。
只要能与华雄战上几十回合,便是他败了,对刘备而言也损失不大,反而更有可能会因此收益。
毕竟能与华雄交手几十回合,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。
而如果他与潘凤一般,将主公和自身的荣誉看得太重,一旦身死,刘备将再无依靠,如断双臂。
“来者何人,吾不斩无名之将。”华雄朗声道。
张郃见华雄右肩血迹斑驳、气息稍显紊乱,微微皱眉:“河间张儁乂。你身上有伤,可暂且退去养伤,择日再战。”
“哈哈!”华雄手中大刀轻舞:“些许小伤何足挂齿,便冲你此言,我会留你一个全尸。”
听到华雄如此猖狂之言,便是张郃脾气不错也是心中微怒。
也不多言,策马持刀,迎面相向。
二人都是用刀的高手,初一交锋便知道了对方的斤两。
“果然不愧是能够斩杀潘凤之人,果真武艺过人。”感受到对方与自己几乎不相上下的力量,张郃不禁暗道。
“联军之中当真藏龙卧虎,随随便便竟都是这般强者。”
华雄心中的战意愈发高昂。
有意借对方之手磨练自身的华雄手段尽失,双方你来我往,刀锋交转之间令人眼花缭乱。
看出对方将自己视作磨刀石,张郃心中怒意更甚,但招式不乱,以守为攻,稳若磐石。
数十招过后,久攻不下的华雄情绪开始焦躁了起来。
双方实力相差无几,甚至对方还要略逊自己一筹。
但奈何此前与潘凤作战,血气消耗过大且受了些许小伤,慢慢的他竟感到有些体力不支。
张郃此时呼吸也已紊乱,但目光平静如初。
“受死!”
华雄见如此难以取胜,一身血气爆发,直接开始拼命。
刀锋如芒,疯狂向着张郃全身各处扫去。
张郃依然老成持重,举重若轻的将华雄的攻势一一化解。
倏然,张郃发觉了华雄狂怒之下的一丝破绽。
目光如电,转瞬之间,肝脏穴窍疯狂跳动,体内木行血气尽出,将双臂与手中大刀包裹。
木炼于筋、集于眼、长于爆发。
一道碧芒闪过,张郃与华雄皆停滞在了原地,一动不动。
感受到脖颈处的一丝凉意,华雄嘴角微颤:“好……好手段!”
言罢,身首分离,从马上跌落。
张郃摸着小腹的刀伤,重重的吐了口气。
此战胜的着实侥幸。
他与华雄武艺不过伯仲之间,靠着血气属性克制他或许能勉强压过对面一头。
但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仅是胜过对方,而是杀了对方。
虽然华雄状态不佳,他胜之不武,但是为了刘备的大业,他不得不如此。
先示敌以弱,消耗对方的精力,再趁对方疲惫不备之时,一击致命。
此战华雄是死在了张郃的心计和算计之上,否则以其武艺和胯下宝马,断难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