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入彩光后，轻烟逐渐凝化为三个小人，仔细看去，那神态样貌，几乎与小菲一模一样。</P>

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，三个“小菲”的眼眶深陷，其内空无一物，漆黑一片。</P>

莫青雪轻轻拂去额头的汗水，双手再次挥舞起来，开始打出另一套法诀。</P>

一道接一道的的黑色幽光从她指尖飞出，环绕、附着在小菲的三魂之上。</P>

不多时，原本灰白透明的三魂变得通体黝黑，仿佛披上了一层鳞甲，显得有些邪恶。</P>

一旁的周老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，目光落向小菲僵直的躯体时，目中悲哀之色更浓。</P>

他声音低沉，自言自语道：</P>

“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……”</P>

“唉……”</P>

莫青雪法诀恰好打完，长舒一口气后，回身看向周老，柔声笑道：</P>

“真是想不到，当年号称‘血屠手’的您，竟然也又慨叹怜悯之时……”</P>

周老面庞轻抖了数下，半白的浓密粗眉拧在一起。</P>

“血屠手”这一称号，他已有十几年之久未曾听人提起，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。</P>

仅仅三个字，却又勾起了多年前的血腥记忆。</P>

他神色复杂，沉默半上后苦笑道：</P>

“当年造下的杀孽太重，老夫近来每每忆起，总有些悔意……”</P>

然莫青雪却笑道：</P>

“周老您严重了！”</P>

“您年轻之时内惩叛徒，外据强敌，可是为极天殿立下了汗马功劳，怎么能说是造杀孽呢！”</P>

周老捋了一把胡子，仰头喟然长叹。</P>

“真真假假，是非对错，时间一长，便也不可分辩……”</P>

莫青雪淡然一笑，不以为意道：</P>

“是非对错，自有后人评说，做好手中之事便是了。”</P>

“话虽如此，但还是少造杀孽为好……”</P>

周老言语间尽是规劝之意。</P>

莫青雪面色忽地一冷，言语强硬道：</P>

“这就不需要您老人家操心了……”</P>

“此次计划，必须要成功！”</P>

“即便杀戮再多，将极天殿弟子尽数牺牲，也在所不惜！”</P>

周老悚然一惊，大惊失色道：</P>

“你此话何意？</P>

“莫非要将进入此地的极天殿弟子一并计算在内？”</P>

莫青雪展颜一笑，但这笑容在他看来，怎么都有些残忍。</P>

“唯有如此，才能尽可能地减少扰动，增加成功的几率！”</P>

周老忽地激动起来，一只手指着她，有些颤抖道：</P>

“你们莫家之人都一群疯子！”</P>

“疯子……”</P>

望着莫青雪淡然不变的面容，他的怒火忽地平息下来，颓然道：</P>

“罢了……”</P>

“我这条老命，恐怕也在你的算计里吧……”</P>

莫青雪微微欠身，轻笑道：</P>

“周老多虑了……”</P>

“遗迹关闭之时，只有两个人能活着出去。”</P>

“一个是我，另一个自然就是您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