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其胞弟张太白也够争气,十年来执掌悬剑阁从不懈怠,眼下也稳稳接过了天下剑道魁首的名头。
虽说这名头有几许故步自封之嫌,毕竟楚玉机和赵玄真等同辈层出不穷,可却无一人愿意公然摘掉他的魁首帽子。
这并非是张太白面子大,而是因为张太京尚在人世,虽十年不曾起剑,却仍凭其一腔余热,震慑东南西北四座人间江湖!
至于眼下的北齐天骄张洞玄,恰是张太京最珍重的第四子,亦是张太白最引以为傲的悬剑阁首座大师兄!
听到贾长寿这般说,张洞玄并无半点喜色,很显然这种话他早已听得腻烦。
“前辈,我就是我,无需加任何前缀。”
“后生有傲气是好事。”
“这跟傲气无关,我的剑注定会胜过家父,亦会胜过师尊。”
“啧啧,你倒是敢说敢言。”
“身为剑修,若心中不信己剑,哪怕得盖世传承,剑炁亦会落于下乘境界,终生不复绝巅之姿!”
张洞玄的话很高很硬,像他高高昂起的头颅一样,自始至终都不垂怜苍生。
“说得不错,咱家活得久了,瞧得最多的便是自诩天之骄子的家伙。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徒有其表,而你这后生却底气夯实。你的底气来源于你的剑,如此藐视一切孤注一掷的青莲剑炁,咱家还真未在你长辈身上瞧见过。不过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天才,南靖的魏司南,东陈的公羊羽,佛宗的无望僧,中都府的李七月,皆是近年来声名鹊起之辈。你小子想要一骑绝尘,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身斤两了!”
能看出贾长寿对张洞玄颇为欣赏,言语里满是提点,可张洞玄闻言却不屑一顾。
“前辈,你说了天下后起之秀,为何不见你说西梁的后辈?难不成那位声名赫赫的楚荆州,不配与我并提?”
“楚荆州算个鸟啊!咳咳,我西梁自然也人才济济,真若论天资绝艳,我那位忘年交小师弟就嗐不提不提!就算没有我那师弟,单单我晓得的一个家伙,就足够将方才所言之人全部玩弄于股掌!”
“嗯?”
张洞玄闻言似乎来了兴致。
“前辈所谓的玩弄于股掌,难不成连我也囊括在内?”
“你啊,何止是囊括,你们加起来都玩不过他一个!”
“究竟是何人,此等出世之才,我不可能从不知悉。”
“你知道他做甚,你们都是正人君子,他却是流氓无赖!等你今后招惹了他,你就会晓得啥叫做人至贱则无敌,啥叫做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了!”
“听前辈这么说,我想起了一个人。”
张洞玄的眉梢狠狠皱起,很显然他想起来的家伙,给他带来的回忆极为糟烂。
“你先甭想别的,咱家只问你一嘴,你是愿放过周游卖我一个面子,还是愿咱家为老不尊,将你揍趴下再把他接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