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杀听罢点了点头,又突然有些好奇,问道:“夫人,你不是也很少出远门吗?你怎么对邬国这边这也了解?”
“是遥岑啊,”青笛提到楚遥岑,神情中还免不得有些伤痛,她勉强笑了一下,道:“遥岑经常跟我说这些事情,他的故事里充满了各种奇的事情,我真的想与他在普天之下的大地上,用我们的双脚走过每一寸土地”
完杀听她的语气也越来越悲戚,便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夫人,照我们这个速度,很快就可以抵达邬国了吧?”
“嗯,马上坐船,过了淮水,就到建业了。”青笛点了一下头,又道:“对了,你可不能继续叫我夫人了,你得改口叫我少爷。等我到了建业之后,我就用遥岑的身份,去劝说邬国国主出兵。”
完杀想了一下,原来这就是青笛的计划,虽然很冒险,但也只有这一招可行了,否则以青笛自己的身份,邬国国主凭什么要帮她啊,旋即点头道:“哦,好。”
二人说完了话,想着就算吃不下,也要吃点东西,待会儿还要赶路,还不知道要赶多久。
这小店开在淮水边上,经常有邬国、黎国的过路商人过来歇脚,人也爆满,地方又不大,所以很多不认识的人只好坐到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。
这时候临近中午,人越发多了,很快便有几个人走到了青笛和完杀的坐的桌子前面,询问青笛道:“公子,能否行个方便,让我们坐这儿?”
青笛看了看周围,也的确没有其他空座位了,便点了点头道:“请便。”
于是那二人便坐下了,开始若无旁人的聊他们的事情,他们说话的口音可能就是邬国那边的,青笛不能完全听懂,但从只言片语可以听出来,二人好像是来黎国做生意的。
黎国这些年一只跟邬国打打闹闹,倒还没有影响百姓间正常的生活和交流,邬国边境比南边和东边都安稳地多。所以这边的生意也正常做着。但是邬国一直令黎国头疼的,就是邬国的私盐,他们靠海靠淮水,晒盐特别容易,所以价格也比黎国的便宜许多,百姓自然也愿意买他们的盐。可是这可难为了黎国朝廷,他们又不交税,还来赚黎国百姓的钱,真是龌蹉。一些黎国本地的盐商也头疼的很,其中就包括楚家。不过好在楚家并不是靠盐赚钱的,总体来说影响也不大。
一会儿饭菜上来,四人都吃了起来。说到饭菜,这里与皇城也是有很多区别的,皇城那边吃的多是面食,米饭也有,但是很少。邬国这边却都是米饭,几乎没有看见有面。而且南方的菜精致许多,可能他们南方人大多是又精明,又精细的人吧。
青笛看见对面那两个人在吃河鲜,烧的通红的螃蟹拿起来,扮下钳子放进嘴巴里,一咬咯嘣一下,看他们吃的香极了。
那边两个人可能也注意到青笛在看着他们,便伸手拿了一只螃蟹到青笛的碗中,微笑道:“公子不嫌弃一起吃吧。”
青笛脸上一红,很是不好意思,她真的不是嘴馋想吃啊,只是觉得他们吃地很好玩。螃蟹她也不是没有吃过,可是她们吃的时候,都是把蟹黄挑出来吃的,蟹腿里的肉也都是厨娘先挑好放在盘子里的,没想到还可以直接这样咬着吃。
“不必了吧,这多不好意思”青笛连忙推脱道。
青笛一开口,那人便听出青笛不是这边的人了,道:“原来公子是北方人,难怪我见公子有些病态,而且吃不下饭的样子。北方人,尤其是靠山的北方人到这儿来一开始是会有些不适应的。”
他说完,又掏出一包东西来递给青笛,道:“这是你们那儿盛产的红果,酸甜开胃,公子正好可以吃一些。而且待会儿若是公子要坐船的话,肯定也是要吐的,吃这个可以让你的胃好受些。”
从这人知道青笛是北方人之后,说话就带了北方的强调,与青笛沟通起来也毫无障碍了。这人南方北方切换地如此自如,想必也是个行走天下的人。青笛想着一会儿到了邬国,人生地不熟,倒不如先结交一个本地人,问一问情况。
于是她便接过那人的红果,谢过那人,又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人与另一人的长相,见这二位男子都眉清目秀,年纪差不多二十五岁左右,不像是坏人,便与他们攀谈道:“二位公子是哪儿人?”
“我们啊?”那人笑道:“我们俩是邬国的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