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晚凝伸手抓住皇帝的手腕,她声音有些沙哑,甚至还带着些许哽咽。
皇帝不敢相信,他怔怔回头看她。
今夜屋外依然大雪,月光照下来,屋内也明亮了几分。
皇帝能看清徐晚凝那双极为漂亮的眸子里,此刻全是眼泪。
那日拒绝他的,明明是她。
今夜拉住他的,还是她。
她明明这般可恶,可他的心还是被狠狠敲击了。
她泪眼盈盈望向他时,他只觉得她楚楚可怜,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。
“徐晚凝,你可是在玩弄朕?”
皇帝嗓音沙哑,他逼自己扭过头,不去看她。
他怕自己多看一眼,便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那些疯狂。
他怕自己会不管不顾留她在身边,要了她,叫她做自己的人。
那样,她一定会恨他。
徐晚凝眼睫颤动,轻轻摇头,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簪子递到皇帝掌心。
皇帝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簪,这不是他做的那一根,是一根新的木簪。
雕刻之人应当是初学,技艺不太好。
皇帝望向徐晚凝。
十几日没见,她好似又瘦了些。
夜间她并未束发,长长的头发披散着,散落在腰间,细腰如柳,乌发雪肤。
“这是妾亲手做的木簪。”
徐晚凝修长的雪颈仰起,雪白的脸望着他。
今夜她只穿了一身素衣,明明素衣墨发未曾装扮,可皇帝却觉得她好似话本中的妖精。
徐晚凝咬着嘴唇,“那日我最初并未发觉陛下留下了簪子,他来后,瞧中了簪子,便拿走了。”
徐晚凝红着眼:“我来不及阻拦,也做贼心虚,怕引他怀疑不敢拦。”
徐晚凝那日确实是因为这,才叫燕远征拿走了簪子。
她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去刺激皇帝。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皇帝不敢相信,莫大的惊喜击中了他。
徐晚凝不仅同他解释。
她今日的态度更是叫皇帝看到了希望。
皇帝心中也再次有了奢望。
徐晚凝轻轻点头。
“这簪子是你亲手做的?”
徐晚凝轻轻点头,声音轻软:“我知道您若看到燕远征戴的簪子会难过,妾怕您伤心。”
她清澈的眼眸看向他,“这些时日,夜里每每心中难安想到陛下时,便雕刻木簪,妾想同陛下道歉。”
皇帝握紧手中的簪子,抬起徐晚凝的手。
她是侯府千金,一双手柔如凝脂美玉,可此刻右手手心却有了一层薄茧。
皇帝甚至在她手上摸到了数道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