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前面有驿站可要歇息会?”
之夏心疼徐晚凝日夜赶路:“如今离京城已足够远了,想来饶是那人,也不能追到夫人。”
徐晚凝摇摇头,只用帕子擦去额间的细汗:“先到吴州吧,我能撑得住。”
徐柏也摇头:“我也无需休息。”
之夏:“没问你,我只问夫人。”
之夏对徐柏从前印象很好,但这几日对徐柏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臭。
只因为徐柏抢走了她的活。
如今只是抢走了她的活计,日后就会抢走她在徐晚凝心中的地位。
“之夏。”
徐晚凝轻轻握住之夏的手:“你们要好好相处。”
他们这一路因为有徐柏这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在,倒也十分顺利,未曾遇到过什么打家劫舍的人。
不像从前徐晚凝一个人前往定陶。
那时她虽然也女扮男装,但再如何看着也十分瘦小,落在一些有心之人的眼中,便是肥羊。
而徐柏则完全不同,他只是站在那里,别人便会自觉挪开距离。
特别是徐柏一路上特地伪装释放煞气,更是唬住了不少人。
所以徐晚凝不后悔带上徐柏一起。
只是她能想到,皇帝知道后,会有多生气。
想到皇帝,徐晚凝忍不住攥紧手心。
算算时机,皇帝快要知道了吧?
知道自己主动离开京城后,皇帝就算再傻,想必也能明白,她并非表露的那般喜欢他,也并非他想的那般善良单纯。
他会知道她的虚情假意,知道她的算计。
那时他会如何想她呢?
是不是先帝对贵妃那般,只觉得失望至极?
徐晚凝捏紧帕子,不愿意再去想。
她本就是这般不堪的女子。
他也早晚都会厌弃。
————
这夜皇帝还未到达京城,去见徐晚凝,便见到了慌不择路的吴得泉。
吴得泉哆哆嗦嗦跪在地上,整个人脸上头上乱糟糟一片,明显看得出路上摔过。
“怎么变成这般模样?”
皇帝直觉不对,顿时猛的起身:
“可是她出了什么事?”
吴得泉嘴唇颤抖,话还未说出口眼泪便止不住的流。
他这幅模样叫皇帝紧张了极点,“狗奴才说话!”
吴得泉颤抖的更厉害,但更不敢耽搁:“陛……陛陛下,夫人不见了。”
吴得泉话音刚落,皇帝脸色大变,他一脚踢了过去。
皇帝气极,甚至直接拿过旁边侍卫的剑,指向吴得泉的脖颈,眼中满是杀意:
“狗东西,什么叫不见了!说清楚!怎么会不见人,你们都是死人吗!”
吴得泉抖的更厉害,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。
他匍匐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“您……您离开京城后,夫人便去了宫外,说是为您和太后娘娘祈福,不许奴才们打扰。”
吴得泉哆哆嗦嗦回话,他深吸一口气,不敢耽搁赶紧加快语速:“奴才只能带着人护在殿外,可是等了两日,夫人还未出来,奴才带着人去查看,这才发现夫人不见了踪影。”
“奴才还发现了这封信。”
发现徐晚凝不见后,吴得泉差点吓没了半条命。
他知道这是大事,也知道一个弄不好,自己便会没命,便立刻马不停蹄赶来禀告皇帝这件事。
皇帝急于看信:“把信拿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