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什么!”
徐茂德双眼通红,恶狠狠地瞪着她。
“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,还没嫁人就死在你手上,我这做父亲的,保不住她的命,难道连她死后的名声都要毁在你手上,你才满意吗”
“镇北王妃,你简直心肠歹毒!”
徐茂盛和徐茂昌怒不可遏地训斥。
“说什么查明真相,我看你就是存心羞辱我们徐家,真相就摆在眼前,人证物证全都有了,还要查什么”
“陛下,请允许臣呈上证据,让镇北王妃好好看看。”
天盛帝眉头紧皱:“那就呈上来,朕也好好看看。”
身边贴身伺候的杜公公立刻使了个眼色,很快,两名小太监便捧着托盘走进来。
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。
云苏转头看去,只见那两个托盘上,分别放着一件血衣,和一把染血的匕首。
徐茂德看着这两样东西,虎目含泪。
“陛下,这件血衣,就是昨夜小女遇害时所穿,衣裳胸口位置仍有匕首刺入的痕迹,请陛下过目。”
杜公公走过来,伸手拿起血衣一看,微微吸口冷气,又放了回去,转身恭敬道:“回陛下,正如徐将军所言,刀刺痕迹正在心口的位置。”
徐茂德仇恨地看向云苏,又道:“另一把匕首,就是从小女身上取下的凶器,为镇北王妃所有。她昨夜在大长公主面前亲口承认,这匕首是镇北王殿下送她的防身之物,如果不是她杀了小女,这匕首又怎么会出现在小女的尸身上”
“这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!”
徐茂昌接着道:“不仅如此,昨夜徐家下人为元珊侄女收敛入棺时,曾看过她心口的伤,分明是一刀致命,可见凶手是何等歹毒,连挣扎求救的机会都不曾给!”
“镇北王妃口口声声说要验尸,臣斗胆问一句,有这样的铁证摆在眼前,还有人证亲眼目睹,真相如何一目了然,王妃说要验尸,到底是为了查明真相,还是为了羞辱徐家请陛下明鉴!”
徐家三个男人据理力争,说得悲愤不已。
天盛帝听了也不禁皱起眉,看向云苏的眼神变得严厉:“关于这些证据,还有凶器,镇北王妃,你有什么解释”
云苏缓缓吐出一口气,道:“那把匕首,确实是镇北王送给我的,我带在身上只是为了防身,没想到徐元珊借着向我行礼之际,突然扑到我怀里,抢走我的匕首并自杀,让我百口莫辩。
但是,请陛下明察,我和徐元珊素不相识,更没有任何仇怨,徐家一口咬定说我杀人,但我根本没有理由要杀她。”
天盛帝问道:“你说这些,有证据吗”
云苏沉默片刻:“没有。”
天盛帝皱起眉头:“这么说,只是你的一面之词”
云苏无法反驳。
“徐家所言,人证物证都有,证据清晰,证词可辩,而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,这让朕如何相信你的片面之词”
天盛帝沉声说道,随即又问,“另外,你说徐元珊是抢了你的匕首并自杀,既然你们无冤无仇,又不认识,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有合理的解释”
关于这个问题……
云苏隐晦地看了一眼徐家人,却无法直说。
她心里确实有猜想,也能猜到,燕锦在这种事背后的算计和布置。
但还是那句话——她没有证据。
在皇帝面前,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,等于是胡说八道。
即便她说出来,也很容易被徐家反咬一口,说她污蔑,甚至还可能打草惊蛇,让徐家以及背后的燕锦心生警惕,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