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翩的确受了惊,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郁和燥闷。
她为什么不怕?
她本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,因为他,她陷入了背德境地,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,见不得光,见不得人,还要被人各种猜疑。
若是被人发觉,大家不会指责他,只会把矛头对准她,对她进行谩骂和抨击,恐怕口水都会把她淹没。
还有,今晚他一会对她展现温柔,对她各种挑逗,一会又神色冷冷,好似欠了他很多钱没还一样,女人也没他善变,阴阳怪气的。
加上那左相马车上的那道身影还时不时闪现她的脑海……
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胆战心惊的,怀疑的,忐忑的,心神不定的……
她闭了闭眼睛,又睁开眼,亦冷冷道:“以后别叫我出来了!”
口气十分不善,充满着不耐、焦躁和愤懑。
裴湛的脸霎时阴沉下来,只觉自己的一番好心全变成了驴肝肺。
今晚,他好心好意带她出来品尝她家乡的美食,好叫她一偿思乡之情,没想到她却是半分不领情,处处给他添堵。
他还没来得及发火,那女人的嘴就跟冒着火星的鞭炮似的,差点将他炸得跳起来:“我的任务是陪你上床,不是陪你吃饭,不是陪你调情,不是陪你逛街,也不是像猴子一样被人当街猜测指责!”
马车里安静得可怕。
裴湛缓慢眨了下眼,阴沉的脸抽搐了下,片刻后,汹涌的怒意就要疯狂溢出,他气得眼前发黑。
他咽下满腔的愤怒,展平唇角,甚至还笑了一下:“看来你很失望,那你说说,你能陪谁逛街,陪谁吃饭,又陪谁调情?”
翩翩看向他,觉得他此刻笑中带怒的样子极其瘆人,但她却觉得好受多了,比起他若有似无表现出来的温柔和挑逗,她宁愿裴湛对她冷酷一些,这样她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。
她梗着脖子和他叫阵:“管他是谁,反正不是你!咱俩一个图财,一个图色,别牵扯些有的没的。”
这话说完,翩翩觉得心里爽快多了,只是还来不及品尝这爽快的情绪,她就被人狠狠拽入怀抱。
裴湛大力掌住她的脸,狠狠咬她的唇,她来不及挣扎,就被迫迎接他的激吻。
这根本就不像是吻,反倒像是猛兽在撕咬幼小的猎物。
真是好利好毒的一张嘴,裴湛被堵得无话可说。
气得裴湛想拔了她的牙,咬断她的喉咙,叫她说不出气他的话来!
他只能这样对她,再无其他办法,恨不能叫她溺死在他的唇齿间。
翩翩看见了他眼中的欲色,翩翩大骇,拼命在他怀中挣扎:“你疯了!这是在马车上!”
他用行动证明,他的确是疯了。
“嘶啦”一声,身上的衣物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撕破,他将她剥出来,盯着她看。
翩翩嘴唇翕动,频频摇头。
裴湛的眼睛熠亮惊人,还透着一股凶狠劲,嘴角含着轻蔑:“装什么?当了还要立牌坊?”
翩翩心口一颤,说不出话来。
但幸运的是,马车已抵达府中。
翩翩心里无比庆幸。
她哆哆嗦嗦地穿衣服,那衣物已不能蔽体。
她又拿起座位上的那件斗篷,将自己裹好,准备下马车。
只是她受到的惊吓太大,下马车时,两腿一软,几乎摔倒。
被跟在她后头的裴湛一把搂抱起,又用兜帽粗鲁地盖住她的脸,然后往府里的小门而去。
她以为他会送她去幽竹轩,可等她睁眼时,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张紫檀水滴雕花架子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