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女皇看向宫人:“把爱卿的酒换成茶水吧。”</P>
女子闻言,又咳了几声,苍白的脸因咳嗽而变得有些潮红。</P>
她偏头看向女皇,声音温和舒缓:“陛下不必担忧,臣的身体还没这么差劲,一杯还是可以喝的。”</P>
女皇不假思索道:“爱卿不可任性。”</P>
女子无奈地放下酒杯:“臣听陛下的。”</P>
下面的官员显然是已经习惯女皇陛下对那女子的态度,脸上的表情变都不变一下,继续喝酒聊天。</P>
要不是丞相大人是女子,她们都怀疑女皇陛下和丞相大人有一腿。</P>
一旁的段乘渊听到这女子姓方的时候,心猛地跳动了一下。</P>
偏过头在看到女子的侧脸后,眼睛就再也移不开。</P>
这是……</P>
砚舟姐姐……</P>
方砚舟察觉到段乘渊在看他,无波无澜地看了他一眼,对他点了点头,随后收回视线,接过宫人给他倒的茶水。</P>
“谢谢。”</P>
这副态度,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段乘渊一样。</P>
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。</P>
曾经的单纯早已不在,熟悉的面孔也变得陌生起来。</P>
两人再次相遇,却也只是点头之交。</P>
段乘渊呼吸微微一滞,缓缓收回视线,僵硬着身体,看着桌面。</P>
这是,不认识他了吗?</P>
也是,他现在戴着面具,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他是谁。</P>
而且,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,方砚舟忘记他也正常。</P>
十二年过去了,方砚舟现在已经二十又一,恐怕已经娶夫生子了,哪里还想得起小时候的戏言。</P>
段乘渊抬起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。</P>
他眼睛在上战场的时候,被敌军划了一刀,虽说没有伤到眼睛,却留下了一个非常丑陋的伤疤。</P>
谁会喜欢他这般丑陋之人,不害怕他已经该庆幸了……</P>
他们这一切举动都被上方的女皇看到,女皇沉了沉眼,淡淡道:“段将军为何要戴着面具,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?”</P>
段乘渊闻言,收回思绪,不卑不亢地回答道:“回女皇陛下,微臣面容丑陋,不堪入目,还望陛下见谅。”</P>
他举起面前的酒杯,把面具微微抬起,将酒一饮而尽:“微臣自罚一杯。”</P>
女皇眯了眯眼睛:“段将军在边疆待久了,果然是不拘小节,你们还不快敬段将军一杯?”</P>
在场的官员们也都是人精,站起身,一个个对段乘渊敬酒。</P>
敬完一轮后,段乘渊看起来依旧不动如山,稳稳地坐在位置上。</P>
女皇看着他,好似随意说了一嘴:“朕听说你武艺高强,可否现场给——”</P>
“咳咳咳——”</P>
她话还未说完,下方的方砚舟忽然猛地咳起来,那力道好像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了一样。</P>
下一秒,方砚舟突然面无表情地吐了口血,身体缓缓倒了下去。</P>
一旁的段乘渊眼疾手快地扶住他。</P>
“砚……你……没事吧……”</P>
方砚舟已经晕了过去,无人应他。</P>
女皇这时也忘了找茬,快步走下去,把从段乘渊手中方砚舟抱起,大步离开。</P>
她表情看起来很惊慌:“传御医。”</P>
一时间,兵荒乱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