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明守在一旁，墨云徽坐在方砚舟对面，懒洋洋地道：“妻主的手没事吧？要不要我来喂妻主吃呀？”</P>

方砚舟一言不发，吃了几口后，就放下筷子。</P>

墨云徽眼神一黯：“妻主这就饱了？还是因为我在这里影响到妻主的胃口了？”</P>

吃这么点，难怪会这么瘦。</P>

猫吃得都比她多。</P>

方砚舟声音很轻：“并没有。”</P>

墨云徽看着他有些病恹恹的脸庞，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。</P>

他站起身，弯下身子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。</P>

果然，滚烫得要命。</P>

方砚舟没有躲开，一动不动地任由墨云徽摸他的脸。</P>

有点冰。</P>

舒服。</P>

墨云徽唇瓣抿直，看向向明：“去叫大夫。”</P>

他居然这么久才发现，这人恐怕已经烧了不久了。</P>

向明一听，也知道情况不妙。</P>

果不其然，大夫请来后，诊完脉，确认方砚舟确实发起了高热。</P>

听到消息赶来的程怀川和方书禾担忧道：“砚舟为什么会突然发起了高热？”</P>

大夫斟酌了一番，开口道：“丞相大人这是内心压着太多事，思虑过重，导致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体越发雪上加霜，如果丞相大人再这样下去……”</P>

她叹息道：“怕是熬不了几年了。”</P>

她抬眼看向怔愣住的程怀川和方书禾，行礼：“小的先告退，去为丞相大人开个药子，让下人煎好了药再送过来。”</P>

“去吧。”</P>

墨云徽也听到了大夫的话，他将手中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在方砚舟额头上，低声道：“父亲母亲，我在这里照顾妻主就好，你们不必过于担忧。”</P>

程怀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：“辛苦你了……”</P>

方书禾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：“会没事的，砚舟福人自有天相。”</P>

程怀川他们离开后，墨云徽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向明：“你去看看药煎好没有。”</P>

向明犹豫地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方砚舟：“是。”</P>

墨云徽坐在榻边，摸了摸方砚舟还有点烫的脸，半开玩笑道：“妻主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，是被段将军给甩了吗？”</P>

“你说你喜欢就喜欢，有必要一直憋在心里吗？”</P>

“搞得自己思虑过重，命不休矣，也当真是厉害。”</P>

“你说你活这么累做什么？”</P>

他没忍住捏了捏方砚舟瘦弱，没什么肉的脸，语气恶劣道：“这张脸长得比男子还好看，连我都嫉妒了，怪不得段将军会不喜欢你，也怪不得女皇陛下会看上你。”</P>

墨云徽还想继续说，向明就端着药进来了。</P>

他偏头看了向明一眼：“放下，出去吧。”</P>

向明看向他们大人脸上的红痕，迟疑道：“正夫人，我来伺候大人吧。”</P>

她算是见识到墨正夫的性子了，把大人留在这里给他照顾，她怕墨正夫会欺负他们大人。</P>

墨云徽语调带着一丝不耐烦：“我说了，放下，出去。”</P>

他对旁人可就没这么好的耐心：“别让我再说第二遍。”</P>

向明心颤了一下：“是。”</P>

墨云徽拿过药碗，还有点烫。</P>

他吹了一下，勺子伸进方砚舟闭合的唇瓣里：“这可是我第一次服侍一个人，你可给我点面子。”</P>

方砚舟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，大半的药汁顺着嘴角不断往下流，浸透了白色的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