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小女孩，从小在医院进进出出，每一次都笑着一张脸，稚嫩又坚定地和她们说：“不疼！一点儿都不疼，豆豆最勇敢！”</P>

直到最后一次，她再也撑不住了，才告诉大人们。</P>

她好疼啊，她不想治了。</P>

“因为这次，我们都知道治不好了。我们很努力的想要救她，她那么乖，还没长大，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。</P>

可是我们没办法，我们用尽了毕生所学，甚至无法减轻她的痛苦。</P>

来医院的时候，她和我说老家有一座山，种满了山茶花。冬天一到，满山的山茶，开得特别漂亮，红的白的，还有很多小蝴蝶在飞。”</P>

护士说到这里，忽然哽住，“入院的时候，她给我们都带了山茶花，但她看不到来年花开了。”</P>

陈小伟看向病房的方向，施渡站在门口，小小的身影，在一片白当中，显得弱小。</P>

他没养过孩子，但这段时间施渡跟着。</P>

无法想象，如果小渡出了什么事，他会是什么心情。</P>

难怪张大海会病急乱投医，想要让小渡帮忙。</P>

如果是他，他也会这么做。</P>

但小渡只能送往生，不能治亡魂。</P>

陈小伟向护士道了谢，走过去，小声地将打听来的情况告诉施渡。</P>

小姑娘点点头，“小胖叔叔，我去厕所一趟。”</P>

陈小伟知道，她是准备去接豆豆了。</P>

病房里的豆豆，喉咙里还有最后一口气。</P>

张大海和金兰站在病床旁，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。</P>

“豆豆，你看看爸爸，别丢下爸爸好不好？你再坚持一下，你坚强一点，不要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