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渡上前，牵着柯露往外走，“师母，我们出去说吧！”</P>

柯露跟着施渡出去，坐在客厅里。</P>

“我之前不放心他，想要看着他开始正常生活之后再走。但现在，我发现我停留的时间越久，他好像越走不出来。”</P>

柯露的眉眼里都是悲伤，“他每天都和不同的人说他不爱我，在外面的时候，像个正常人，回到家里就开始发呆。有时候忽然惊醒，就会到处找我。</P>

等他想起来我已经死了之后，又会继续坐在家里发呆，不吃不喝，直到天亮去上班。我想帮他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</P>

当周老师第一次说不爱她的时候，她信了。</P>

但周老师接下来的反应，出乎了她的意料。</P>

周老师好像给自己建立起来了一个屏障，会短暂地屏蔽对她的感情。他好像失去情感的感知了，整天浑浑噩噩，看着像个整个人，可心里那根玄却绷得很紧很紧。</P>

“每次看到他崩溃，我却怎么都碰不到他的时候，我才知道，原来阴阳两隔是这么痛苦的事。”</P>

柯露目光恍惚。</P>

她是出意外走的，走在路上，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给砸死了。</P>

因为有监控，花盆的主人很快就找到了，对方也愿意赔偿。</P>

这没什么好说的，她虽然也恨害死了自己的人，但事已至此，又能怎么样呢？</P>

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，真正成为鬼之后，她也没有太深的感触。</P>

直到丈夫和家人来给她办葬礼，她看着麻木的丈夫和哭泣的亲人，想要安慰他们，却一次次地穿过他们的身体，她才终于有了体会。</P>

原来死亡……是这样的。</P>

她还能看得到活在阳世的亲人们，但他们却看不到她了。</P>

她想要让他们知道，自己在这里陪着他们，但一次次尝试，都只能从物体穿过去。</P>

这个世界，在排斥她这样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