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星际都知道,她几个肥头大耳的哥哥长得最是好看。
扶宿芒才没他们好看。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,喜不喜欢我?”洱瑰直直地望着扶宿芒的眼神,坦坦荡荡,又亮得惊人。
反而是扶宿芒慌乱地移开了视线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扶宿芒的嗓子像是绷成了一条紧而涩的琴弦,他敛眸,掩饰了眼底的情绪,说话晦涩暗哑,“我对殿下好,从来都只是骑士长的责任所在,为的只是不让陛下失望,要是属下有逾矩让殿下误会的行为——我很抱歉。”
进退有度,礼貌得陌生。
好一个属下,好一个殿下。
“扶宿芒。”洱瑰红着眼睛怒瞪他,眼睛有些酸涩,她绷紧了下巴,不让自己在对方面前露出一点情绪,“你这个大笨蛋!”
扶宿芒的喉结上下滚动,嘴唇张了张,可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,静静地看着眼前小姑娘的脸。
这张脸,他看着她长大,看她嚣张跋扈,看她无法无天,看她天真烂漫,看她少女情动。
可他从一开始接近她的动机就是不纯的,从土壤就开始腐烂的土地,又怎么会开花结果。
是他懦弱狭隘,将父母不爱他放弃他的事实归在洱瑰头上。
可她比谁都要清澈善良,所以这些年他都安安分分地呆在哥哥的位置上,倾尽自己全部要去弥补她。
她进一步,他就退一步,可是她越是一如既往的勇敢,执着于打破这一层薄纱似的关系,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卑劣。
扶宿芒扪心自问,他敢披甲上前线,敢领着洱瑰单杀入贵族世家,暴打人家儿子,敢带着她偷星舰,去看百年一现的紫金花流星,敢眼睛眨也不眨地捏爆虫族的眼睛,也敢赤身肉搏同星兽一战……可他就是不敢喜欢她。
不是不喜欢,是不敢喜欢。
扶宿芒垂眸,饶是心里有多汹涌难平,仍是一言不发。
洱瑰刚才就想摔门而走,可是她看扶宿芒想说话的模样,还是鬼使神差地等着他说,谁知道他屁都没放一个出来。
之前也被玩笑着拒绝过了几次,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有过难过的情绪。
可是她这次真的伤心了。
就算是乌龟,可是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吧!
洱瑰忽然使劲推了扶宿芒一把,仰着头看他,强忍泪水,“扶宿芒,本公主要跟你绝交,你再也遇不到跟本小姐一样平易近人的长官了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逼退眼泪,“等我们回了星际,你也不用屈尊在皇宫里当个破骑士长,你还是滚回你的前线,继续去当大将军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扶宿芒下意识问道。
“你,扶宿芒,被本公主炒了。”洱瑰抬起高傲的下巴,斜眯着眼看他,“别想再蹭我们皇宫里的一口饭吃。”
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路过他的时候,又觉得不解气,狠狠地又一推,她的手劲本来就大,又加了暴怒bUFF,扶宿芒直接被她推倒在柔软的沙发内。
她,堂堂星际六公主洱瑰,再也不要喜欢扶宿芒了。
从来就没有谁离开了谁不能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