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男人用极其宠溺的口吻说道。
邓文娟点了点头,嘴角勾起了弧度。
“一会儿我有个会议要开,你点些自己爱吃的。”说完,男人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,从账户中提出了一些钱。
邓文娟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的声响,她点开消息,看到了2000这四个数字。“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,在陪我一会儿嘛。”说完,她亲吻了他的脸颊,接着是嘴唇。
男人抓住她骚动的右手,一脸认真的说:“别闹了,我真有会议。”
邓文娟用略有些失望的口吻说:“好吧。”
“乖乖的,等我回来。”
男人留下了这一句话,让她足足等待了24个小时。哪怕是24的倍数,她也会心甘情愿的坐在沙发上苦等。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,她饱受思念之苦,所以她现在格外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间。
五年前,邓驷没有征得她的同意,便帮她申请了国外的经济大学。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,但又不得不接受他的用心良苦,她只好背上行李,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。邓驷偶尔会问起她的近况,她毫无隐瞒,一一讲述。
开朗活泼的性格,使得她很快交到了新朋友。临行前,邓驷为她安排了一个月的外语补习,其过程相当痛苦和折磨,不过结果令她欢喜的不得了。虽然发音上略有些僵硬,但丝毫不影响她与周围人的交流。在与当地人熟识的过程中,她略有些夹生的发音也慢慢趋于流利。他们对她语言能力上的变化感到十分的惊讶,不禁心生佩服。
邓文娟获得关注的原因,可能是因为她有与本地人不同的面部轮廓,这引起了一部分男性的好奇心,所以他们总是主动邀请她共进午餐,或者晚餐。
除了她之外,还有其他女生,她才会接受邀请,因为她心中只有那个男人的影子,所以她尽可能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。
在她最煎熬的时候,男人宽大结实的双手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,他的温柔体贴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,他对她无限宠爱,同时她对他忠诚不二。
虽然年龄上的差距使他们不得不选择不为人知的地下恋情,但她是愿意的,好像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,无论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。
邓文娟经常问自己,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那么痴情,也许是他果敢的行事风格,也许是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,也许是他激情后的热吻,但到底是哪种原因,令她如此着迷,她并不清楚。这可能就是爱情吧,没有原因,不论结果。
他们偶尔会视频通话,因为恰到好处的时间段并不常有,不是他工作繁忙,就是她忙于交友,所以通话的时长并不能将他们的思念之情,完整的传达给对方。
与邓文娟视频时,他总会感叹时光的无情,他觉得自己的皱纹越来越多了,头发也不如从前浓密了。
她觉得这时候的他很可爱。她总会不厌其烦的宽慰他,帮他寻找解决的办法,虽然他并不喜欢保养自己,但他对她的唠叨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情。
“钱够用吗?”这是视频时,他每次都会说的话。
“够用。”她每次都会这样回答。
“需要的话立刻告诉我。”
“嗯,好。”
邓文娟将他们的恋情保护的非常严密,以至于身旁的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单身多年的女人,殊不知,她的爱情如此“轰轰烈烈”。
短暂的视频通话后,留给她的是无尽的思念与空虚。分开久了,她时常会想起与他相识、相知、相爱的点点滴滴。
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“夜色酒吧”,正如它的名字一样,入夜之后,这里才开始热闹起来,人们络绎不绝的赶来此处寻找快乐。
那一年她15岁,她的奶奶也是在那一年去世的。
她不知道父母的模样,他们留给她的,只有一张黑白照片,那是他们结婚时的照片,之后,她便一直将照片随身携带。听奶奶说在她出生后不久,他们为了生计,便去外地人建立的矿场上班了,在开采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,他们连同村里的大部分年轻人都被埋进了土里。从那之后,她便于奶奶相依为命了。
虽然矿场给了一部分赔偿金,但这些年也用了不少。
她时常听村长的儿子刘一富讲述村外面的生活,与她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和她一样每每都听的如痴如醉,这无疑让她对更广阔的世界充满了好奇,所以,她离开了村子。
第一次睡在公园的长椅上,令她莫名兴奋,因为她整晚都闻到了花香的味道,所以在她意识到赚钱的重要性之前,长椅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她沿着公园的小路一直往前走,便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店面,偶然间,她的视线与招聘信息相对,接着,她便进入了餐厅工作。老板看她可怜,就收留了她,并未她免费提供了居住的地方。
老板生怕他人知道他雇佣了未成年人,所以一再叮嘱她,任何人问起她的年龄,统一回答“十八岁”。但他的担心有些多余,因为从未有人对一个女服务生感兴趣。
那是一家经营已有十年的饭馆,煎炒烹炸样样俱全,但却都不精通。价格实惠使得这个占地100多平米的餐馆很受欢迎,从下午五点开始,客人便陆陆续续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长年的农间劳作,练就了她结实的肌肉,所以长时间的站立,不会令她产生腰酸背痛的感觉。
她勤劳肯干,深得老板娘的喜爱,所以老板娘总是偷偷的塞给她一些水果。这种生活方式持续了两年。
她的容貌渐渐发生了变化,亭亭玉立、肤若凝脂的美好让老板挪不开眼睛,他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。男人开始对她嘘寒问暖、百般殷勤,这让老板娘产生了嫉妒的心理,于是,在一次老板出去采买的时候,老板娘将她赶出了餐馆。
她只好背上行李,再一次走上了街头。没有文凭的她只能选择一些没有学历要求的职业。几天之后,她找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二份工作——蛋糕店服务生。那时,她只有十八岁。
蛋糕店的老板看上去20岁左右,性格温和有礼,店里的女员工都很痴迷于他。他每天都会到店里,只是出现的时间不同而已,有时是上午,有时是晌午。他偶尔会亲自为员工们制作甜点,并寻求他们的意见,但往往他们的回答都是“好吃,特别好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