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咖喱鸡呦。”
“谢谢妈妈。”
“乖。你先去写作业吧,一会儿我叫你吃饭。”
“弟弟呢?”
“他去邻居家玩了。”
“哦……那我去写作业了。”
罗思大步跨进了卧室,并将房门反锁。
她脱去肩膀上的书包背带,接着仔细清洗了一遍双手,然后坐到圆型的梳妆镜的前面,小心翼翼的将紧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,额头处一块巴掌大的胎记清晰可见。为脸部做完清洗工作后,她又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。
“吃饭了!”
大喊声过后,罗思打开门锁,走到了厨房,将碗筷摆放在餐桌上。
“你去叫弟弟回来吃饭吧。”
罗思左脚刚刚踏出门槛,弟弟阿珀拿着脏兮兮的帽子回来了。
“怎么搞成这样,快去洗洗,该吃饭了。”
“知道了,姐。”
母亲将最后一道菜——酱菜端到桌子上,三人便开动了。
饭间,母亲一脸宠溺的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,并为他们夹了他们最喜欢的食物,整个房间弥漫着温馨、幸福的味道。
这是罗思一直梦寐以求的画面。
阿珀讲了一个很特别的笑话,三人的脸上立刻堆出了喜悦的笑容,欢笑声乘着空气的翅膀传到了大街小巷……
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!
突然,母亲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,彷佛一只许久未进食的豺狼一样紧紧地盯着罗思。
“妈妈,您怎么了?”
母亲不说话,眼神愈发冰冷、残酷、怨恨十足。
罗思因恐惧而说不出话来,慢慢的垂下了头。她以为只要不与母亲的视线相对,心中便不会生出一丝的情感。可是,透过清澈的菜汤,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,那可怕的胎记牢牢的刻在脸上,而人皮面具却消失不见了。她在餐桌附近疯狂的寻找着面具,与此同时,母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,她害怕极了,眼泪夺眶而出。
她好不容易拥有了人皮面具,又好不容易获得了母亲的关爱,可转眼间,就化成为泡影,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。她发了疯似的寻找面具,那是她最后的希望,可当希望落空,希望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……
罗思被自己的哭泣声惊醒,枕巾和被角已经被泪水浸湿。噩梦初醒的感觉并不美好,心里的大石头没有落地,反而更加沉重了,那种重物压在心口的感觉令她有些郁闷。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噩梦缠身,但执念越深,痛感持续的时间越久,以至于她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差别了。不过,梦中的她是孩童模样,而如今,她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小女人了。
罗思擦去眼角的泪水,翻了个身,下床穿衣。着装完毕后,她走到摆放台灯的橱柜的前面,将橱柜的抽屉打开,取出一个磨砂质地的玻璃瓶。她将长约五厘米、直径约为一厘米的小瓶子放入腰间。由于瓶子易碎,腰间的小口袋使用了减震、减压、强保护的材料,即使在重创的情况下,瓶子也必定安然无恙。
她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咬了一口,接着将保温壶中的水倒入水杯里,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温度,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些。
简单的吃过早饭以后,她开始梳妆打扮。她并非是爱美之人,之所以在装扮上花费的时间较长,是因为她需要将脸上的胎记仔仔细细地遮盖一下。
“嗡……嗡……”手机发出了沉闷的震动的声音。
“喂……好的……给我十分钟……我知道了,马上到。”
并非每一次她都有足够的时间梳妆打扮,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。自此以后,她便时常戴着印有黑蜘蛛的面具执行任务。
罗思根据上级指示,来到了接受任务的地点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
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圆脸、单眼皮、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。
罗思用同样冰冷的口吻说:“不,是你来早了。”
“这次不是简单的刺杀,需要伪装,你要想出个完美的障眼法。”
“罗岩!我的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!”
“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失误而连累我。”
罗思冷笑了一声。
罗岩是她的行动搭档,他们同属于“罗字门”的杀手,是罗王的手下。至于父母为她起的名字,她早就忘记了。
大概是她十二岁的时候,罗王找到了她。罗王提出了许多诱惑的条件,比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,再比如永远挥霍不尽的财富……她立刻答应了罗王的请求,成为了罗王最忠诚的下属和最狠毒的杀手。
许多人都以为她是嗜血成性的“毒蜘蛛”!
事实却并非如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