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结尾(1 / 2)

自定义侦探 农夫与熊 3005 字 8个月前

大约晚上七点三十分,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突然冲到警车的前面。她表情慌张,嘴微张,眼睛不安的飘向四周。

李警官见状,急忙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。

“我……”她似乎丧失了语言的表达能力。“……我丈夫……他有危险,有人要杀他。”

女人没头没尾的话,让李警官摸不着头脑。“女士,你先调整一下呼吸,别着急,慢慢说。”

“你们快……快去救他。”

“你丈夫现在人在哪儿?”

“在家。我带你们过去。”话毕,女人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返回了家中。

李警官紧跟在她身后。

女人刚将警察领进客厅,下一秒便叫出了声音。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,久久不能散去。

李警官越过女人,竟然看到方瑞站在尸体的旁边,手里还握着刀,之所以说躺在地上的男人是具尸体,是因为男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。

公安局。询问室。

“你为什么要杀害曹立?”

方瑞摇了摇头。“我不认识什么曹立,他是谁呀?”

李警官抬眼看了看他,用疑惑的口吻说:“你不认识曹立,怎么跑到人家家里去了呢?”

“我只想借用一下他们家的电话而已。”

“你自己的手机呢?”

“不知道放在哪了,找不到了。”

“你准备给谁打电话?”

“我的律师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跟我借手机呢?”稍微停顿了一些时间后,李警官继续说,“开车跑去那么远的地方,就是为了找一个陌生人借电话?”

“我不相信警察。侦探里的警察都是笨蛋。”他为自己不信任的原因找了一个借口。

“那你跑什么啊?”

他的气势弱了下来。“我不跑,谁知道你们会用什么方法让我招供。”

李警官本想说“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更不会放一个坏人”,但一想到方瑞思想奇特怪异,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,也懒得开口了,转而问:“说说吧,你弃车之后去了哪里?见了什么人?做了什么?”

方瑞听到“弃车”二字,就感觉浑身不舒服。对一个咬文嚼字的作家来说,这两个字使用的非常不恰当。他说:“我看她家开着灯,就想找她帮忙,听我说要借电话一用,她就爽快的答应了。”

方瑞在女主人——袁芬的引领下进入了两层楼高的小公寓。

从大铁门往里走,是一小段石子路,路的尽头是玄关。玄关的左边是厨房,餐厅设在厨房的对面,占据了客厅面积的四分之一。卧室在客厅的尽头。无线电话则摆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。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婚纱照,照片中的男女眉开眼笑,完全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。

方瑞经过厨房的时候,透过玻璃隔断看到了地上的碎片,虽看不清碎片的材质,但零星的红色给他造成了视觉上的冲击。当他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,他瞥到了一把菜刀。并不是菜刀的形状奇特,或是材质独特,而是刀上似乎有血迹。他甚是觉得奇怪,但又不好多问,便慢吞吞的向茶几移动脚步。可是没走几步,他感觉后脑一阵剧痛,之后,便不省人事了。等他撑着天旋地转的大脑醒来,警察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
经检查,方瑞的后脑确实遭受过重击,然而方瑞与公寓女主人袁芬的叙述却大相径庭。

袁芬是这样说的。

“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遇到了他,看他焦急的样子,心想他应该遇到了什么困难。当时我丈夫在家,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,就把他请进了屋中。他一进屋直冲进厨房拿起刀,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威胁我们给他钱,我丈夫就跟他理论了起来,说他的行为触犯了哪条法律法规之类的。然后,我丈夫趁他分心,打掉了他手里的刀,并跟他扭打在一起。我挣脱出来后,就跑去报警了。”

李警官问:“那地上的碎片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我丈夫不小心打翻了水杯。”

李警官将袁芬的话大致讲与方瑞听,方瑞又提出了新的疑点。

他说:“她在撒谎!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丈夫,他跟客厅墙上婚纱照里的男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。我当时就觉得奇怪,还多看了几眼……我知道了,他们一定是注意到我的举动了,怕我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,趁我不备打昏了我,然后把杀夫的罪名安在我头上,这样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……真是妙计。”

两人的话毫无共同点,且各执一词。李警官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谁说的是真话,谁说的是假话。

此时,在酒店调查的警员找到了目击证人。据目击证人所言,方瑞与妻子齐木涵曾发生过激烈的争吵,似乎与一个女孩儿有关。

除此之外,法医送来了齐木涵的检测报告。

李警官一边浏览,一边低声念叨说:“心脏病突发……昏厥……后脑撞击,意外吗?”

针对目击者的证言,李警官就疑问的几点询问了方瑞。

“听说你跟你妻子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,在吵什么?”

方瑞说:“跟我的新书有关。”

“能具体说说吗?”

“我的新书写的是一个女人的悲惨一生。”停顿片刻后,他接着说,“其实,这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。她把自己所经历的事讲给我听的时候,我很感兴趣,不对,应该说我很震惊。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后,我把故事写成了,她唯一的要求是不泄露她的个人信息,可是……我的妻子认为这是一个炒热度的好机会,就……那个女人看到网上流传的消息后,当天晚上就自杀了。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吵了两句嘴,当时我们都在气头上,说话的声音可能大了些。反正也怪我,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责怪我妻子也于事无补。”

“你妻子的身体状况如何?”

“她心脏不好,一直随身带着药。”

“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?”

“在我认识她的时候,就是那样的了。算起来,十年了吧。”

“对了,关于曹立的案子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方瑞突然谦和起来。“请说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跟这家的女主人有暧昧的关系呢?”

“直觉。作家往往会捕捉到一些人们常常忽略的细节,所以这对我来说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
身处另一间询问室的袁芬按捺不住不安的心情,一直追问警员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。她好不容易等来了李警官,却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秘密。

“你说方瑞进入你家时,你丈夫在家。那个人真的是你丈夫吗?”李警官并非相信方瑞的话,而是因为在案发现场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几张被烧毁的照片。其中一张照片清晰且完整的留下了一个男人的脸孔,无论谁都相信,这不是普通的人物照片。调查后,他掌握了男人的基本信息,男人名叫何也,37岁,未婚,是一名健身教练。

何也的力量足可以达到一击致命的结果,且有作案动机。

“他……他不是我丈夫。”

“那他是谁?”

“他与我丈夫被杀毫无关系。”

李警官露出了不太相信的神色。

袁芬说:“好吧,我承认,我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。”

“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几张烧焦的照片,请问这些照片是你的吗?”

“不是。是我丈夫找人偷拍的。今天下午三点多,他把这些照片拿给我看,跟我谈离婚的事宜,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谈这些,然后他就出门了。”

“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大概七点吧。”

曹立脚上的皮鞋较干净,若曾经出过门,鞋上定会沾有泥土和雨水。

“照片是你烧毁的吗?”

“不是我。”

“所以你丈夫走后,何也便来公寓找你了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是早就约定好的?还是临时决定的?”

“是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的。我想跟他说说我们以后的事。”

“以后的事指的是?”

“离婚之后,我们要住在哪里,要不要结婚之类的。”

“离婚后你会分得一部分财产,应该不必考虑住处的难题吧。”

袁芬左右晃了晃脑袋,她吐出了一大口气后,说道:“我丈夫是个善于处理离婚纠纷的律师,这种情况下,我不会从他的手里拿到一分钱。”

李警官的思想还停留在袁芬的上句话里,嘴上却说出了新的问题。“你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何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?”

“我把那个杀人犯领进屋后他就走了,至于时间我记不清了。”她口中的杀人犯指的是方瑞,谈到他时,她是咬牙切齿的状态。

“是吗?”是既非疑问,又非随意的口吻。

她眼神里流露出无辜的神情。“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我丈夫吧?”

无人应答。

袁芬舔了舔嘴唇,急于解释道:“我为什么要杀害我丈夫!这太荒唐了。”

李警官平静的说道:“为了钱。”

“这算什么理由?”

“如果曹立死了,你就可以得到全部的财产,你跟何也就不用为今后的生活而苦恼了。据我们了解,你丈夫的存款金额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
一千万——一个对于许多人来说,遥不可及的数字却是一些人贪心的开始。

“存款?什么存款?我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