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，这场亲事是如何举办的，蜃行素已然忘了。

空灵之音，水姻缘的伴奏下，从看到身穿华服的蜃袖儿那一眼起，蜃行素那好不禁杀的样貌便出现了，贼眉鼠目的，意先生是如何闪现出来，怎么端坐正堂的，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，他的眼睛只有两个去处，要么直勾勾地盯着拘束的蜃袖儿，要么盯着她的脚趾头。

是的，他如同傀儡一般被众人安排，跪拜天爷爷和蜃龙老祖，跪拜意先生和蜃雄族长，随后是与四大长老、四渎八泽首领轮番敬酒，直到最后一刻，天色才暗淡下来，在柔云与另一名丫鬟的带领下，穿过花廊经过别苑，来到蜃袖儿的闺房。

金色花烛，半根儿，烛泪堆积，些许微尘蒙蔽……

这间闺房已经许久没有迎来它的主人。

“嘭。”

蜃行素甩手射出一道天火，点燃了花烛。

一晕光线淡薄如豆，烧出巴掌大空间，那空间晶莹剔透，显然不够大。

“大！”

蜃行素对天火命令道。

花烛说话间膨胀一圈儿，天火烧蚀掉的空间已有一人大小。

“散！”

天火嘭地变身，光芒萦绕万丈，大半个房间被点亮了。

“袖儿，亮了。”

蜃行素对蜃袖儿道。

蜃袖儿看着奇异的光线，问道：“哥哥……”忽然一怔，递来笑脸道，“老公，以后这两个字，是我的称呼了。”

“噫，袖儿。”

蜃行素道。

“你是怎么做到控制火的。”

蜃袖儿道。

“列姑射仙岛，登第九百九十九级天阶，天爷爷把他的二等法宝天火封禁在那里。我踏破了，获取了天火之能。只知道他有加持本源天之气的功效，所以用他来点灯吧。他散发的火光，任何人都不能窥测。”

蜃行素说着，看看那张卧榻，正好在光晕里。

“天爷爷也看不到我们么？”

蜃袖儿问道。

“噫。”

蜃行素张嘴，吹了吹她额前一缕散乱的头发道。

“那……我们……你……你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。”

蜃袖儿伸出指头，戳着蜃行素的心窝子道。

“噫。”

蜃行素指头掠过蜃袖儿的额头脸蛋，停留在下颌，轻轻抬起她的脑袋，与她四目相对道。

“袖儿愿意……”

蜃袖儿将眼洼盛满了情谊，将蜃行素的整个儿身影装了进去，就让他在眼洼里晕晕荡荡的，如同多喝了几壶老酒般说了这句莫可名状的呢喃。

“噫。”

蜃行素轻推开蜃袖儿，伸掌将她吸附住，缓缓地飘到床榻之上。

一梦生梦境里的时刻要到来了。

蜃袖儿莫名地紧张起来。

她清楚地知道蜃行素下来的举动，先如何，后如何，又如何，再如何……

但是，真正面临着时，她不敢寻思。

是的，当蜃行素飞身到榻边，甩手落下帐幔的一刻，她的眼睛发懒了。是的，懒惰的眼皮悄悄地封闭了她的视界，她看不到蜃行素是怎样开始的……

成亲之夜，夜华如水，轻轻洒落在蜃行素与蜃袖儿的洞房之中，为这温馨时刻添上了一抹柔和的光辉。红烛摇曳，映照出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喜香与花香，交织成一股令人心醉的气息。

蜃行素轻轻执起蜃袖儿的柔荑，眼中满是深情与疼惜。他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温柔：“袖儿，从今日起，你我便结为夫妻，无论风雨变换，我都将与你携手同行，不离不弃。”

蜃袖儿脸颊微红，眼中闪烁着泪光，那是幸福的泪水。她轻轻靠在蜃行素的肩头，细语如丝：“行素，我亦如此，愿与你共赴白头，此生无悔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，那份默契与深情无需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