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操控两种魔力，对两个不同的病人进行治疗，是利特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。他必须及时修复所有伤口，用黑暗魔法对抗勇士生命力造成的伤害，否则他的同伴会因休克或器官衰竭而死去。</P>
与此同时，他不能对那团黑色物质有任何松懈，哪怕只有一秒。它已经离他们的核心只有几厘米远，稍有不慎就将前功尽弃。</P>
利特脑海中仍深深烙印着瘟疫期间孩子在他怀中死去的画面。</P>
破碎的核心无法修复。利特只有一次机会，必须确保成功。他的能量储备在努力救治过程中不断被消耗，通过激励术补充，但每经历一个循环，他的呼吸法就会失去一部分效力。</P>
利特不时需要索卢斯的帮助，在他感觉注意力即将分散时，让她接管自己的魔力流动。很快，这变成了一场意志的较量——巴尔科尔与利特之间的较量。</P>
***</P>
艾恩赫尔姆本想倒在地上休息片刻，但奈勒尔的情况每分每秒都在恶化。他把手放在倒下的斯科尔的脖子上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皮毛，然后离开。</P>
接着，他感受到了脉搏。他立刻激活了通讯耳环。</P>
“曼诺哈尔、马斯，你们俩快给我滚过来！不然我发誓，我会让神明见证我杀了你们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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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沙漠，巴尔科尔的秘密实验室</P>
当伊利亚姆·巴尔科尔终于恢复意识时，一切都已结束。卡拉的先手行动引发了多米诺效应，使得数月精心策划付诸东流。勇士们突然死亡所带来的震惊令他远离战场太久，以至于战斗最终失利。</P>
在他的监督缺席下，勇士们被巴尔科尔注入的仇恨所蒙蔽，变得傲慢且鲁莽。每当他们中的一个倒下，其他人都会变得更弱，这让敌人更容易消灭另一个，如此恶性循环。</P>
试图起身的过程中，他又一次次咳出鲜血。不仅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力，连大部分魔法也已消散。想要恢复过来可能需要数年时间，甚至还不一定能成功。</P>
“母亲，父亲，我的兄弟姐妹，请原谅我。”他无法自抑地哭泣起来。</P>
“我辜负了你们。明天，不会再有人流血。因为我的无能，你们的牺牲将会被人遗忘！森林之主比我预想的强大得多，他们的追随者也是如此。”</P>
许多教授都已阵亡，甚至连闪电狮鹫校长也在袭击中丧命，然而学生中仅有少数受伤。剩下的四所学院得以幸存，巴尔科尔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。</P>
按照林乔斯制定的协议，其余校长们移除了学院的能量核心，并将其交给了王室。当巴尔科尔的手下冲向学院大门时，城堡已经成了空壳。</P>
“我已经别无选择。我不能启动最后一个原型装置。那样做的话，我会在过程中死去，而且如果没有我的控制，它将无法分辨敌友，甚至可能会伤害到我的家人。那只可恶的熊毁了一切。”</P>
最后，即使是死神也会陨落。</P>
在从实验室瞬移到别处之前，巴尔科尔启动了自爆机制。记忆水晶、他融合畸变生物和亡灵的方法、他毕生的研究成果……</P>
这一切都太危险，决不能落入人类手中。</P>
一切就此终结。看着远处的小山丘崩塌，巴尔科尔感到如释重负。尽管事情并未按计划进行，但他还是得到了解脱。六大杰出学院中有两所损失，多名大魔法师阵亡。</P>
他的传奇将继续流传，多年来将在那些被诅咒的老贵族家族中播撒恐惧。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遭遇了什么，或者为何停止了攻击。</P>
在他们看来，死神也许正在等待时机，趁敌人放松警惕之际重建更强大的军队。</P>
“如果能亲眼看到他们惊恐的脸庞，我愿意付出等重黄金。明天夜晚不会发生任何事，但他们的恐惧将会使这一天成为他们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。”</P>
巴尔科尔放声大笑，清理掉衣服上的血迹后返回家中。他的孩子们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全职的父亲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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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特恢复意识时，完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长时间过度使用魔力让他身体每动一下都疼痛不已。</P>
他几乎没有精力睁开眼睛。视力模糊，那是体力极度透支的结果，严重的魔力匮乏还导致他头痛欲裂。周围似乎有人影晃动，但由于视线模糊，他无法辨认出任何人。</P>
“我……我昏过去多久了？”即使在自己的思绪里，利特也无法避免结巴。思考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，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觉。</P>
“几分钟。”索卢斯回答道。</P>
“刚好足够弗里亚和奎拉醒来，并给你输入一些生命力。尽量少说话，你的核心几乎空了。我们都知道强行超越自身极限会有什么后果。”——索卢斯同样十分担忧。这次利特做得太过火，为救治同伴直至昏迷。她希望他更加人性化和富有同情心，但如果代价是他的生命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</P>
她甚至悄悄把自己的魔力输送给他，丝毫不顾及自身的饥饿感和正逐渐麻木感官的虚弱。她只想让他好起来。</P>
利特点点头，再次启动了激励术。虽然魔力核心依旧空虚，身体也疲惫不堪，但至少现在他能够看清东西，正常交谈了。</P>
“利特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弗里亚和奎拉都非常担心。</P>
“为什么尤里亚尔和弗洛里娅一直醒不过来？无论我们使用什么咒语，他们的状况都没有改善，而且我们也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。还有，你怎么会这么疲惫？”弗里亚问道。</P>
“真贴心，你居然在最后想到了我。”利特揉着太阳穴，试图缓解疼痛。</P>
弗里亚张嘴准备以讽刺回应他的挖苦，但终究没有开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