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授,在您轻易杀死一只黏液怪之前。这个法术是否有战斗用途?”</P>
“没有。”瓦斯特摇头,“我能做到那样是因为所有黏液怪都是相同的。我现在甚至不需要观察它们的生命力就知道如何去操控它们。要想对抗敌人,我需要他们足够安静,让我有时间理解他们的生命力。”</P>
“在那段时间里,我完全可以使用更为普通的法术杀死他们数百次。”</P>
轮到奎拉提问了。</P>
“教授,我们真的确定它们是没有意识的生物吗?这个练习似乎很残忍。”</P>
“没有意识,确实是这样的。”瓦斯特肯定地说,“它们没有思想,没有记忆,只有本能。这一点经无数实验验证过。不过我要坦诚地告诉你,它们仍然是活生生的生物,所以它们会感到疼痛。在摆弄它们生命时,请记住这一点。”</P>
一些学生战栗不已,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鱼缸。</P>
“没有人强迫你们留在这里。没有人强迫你们成为治疗师。”瓦斯特叹息道,</P>
“五阶治疗魔法极其精细,只能通过试错过程来学习。我们从黏液怪开始,因为它们相对容易处理,同时也是锻炼意志的最佳起点。”</P>
“它们没有眼睛、嘴巴、皮毛,没有任何能让你们产生共鸣的东西。之后我们会逐渐过渡到小型动物、大型动物,最后是人类。如果你们现在就犹豫不决,将来又怎能救治任何人呢?”</P>
“人类?我们要治疗病人?”许多学生异口同声地问。</P>
“不,你们将面对的是罪犯,而非病人。他们的行为恶劣到死刑都无法算作足够的惩罚。这些人无人关心,死去或许对他们更好,但他们依然是人。”</P>
在场的许多人吞咽了一口唾沫,彼此面面相觑,思考着应该怎么做,甚至有人盯着门口,首次对自己的职业道路产生了动摇。</P>
“如果你们宁愿在无辜者身上实践,为了学会正确施放塑体术而杀害任何一个求助于你们的人,那么你们大可不必纠结。如果良心不安,要知道这些罪犯无论如何都会在几小时的酷刑后死去。”</P>
“他们是自愿的。你们是他们得以安详死去的唯一希望。如果你们如此担忧伤害他人,就不该选择任何专精方向。治疗师同时也是施刑者。战斗法师和战争法师不过是花哨的杀手名称,炼金术士和铸器师本质上就是武器供应商。现在,对于那些仍然想成为治疗师的人来说,我将解释雕刻法术。其余人如果不感兴趣,随时可以选择离开。”</P>
没有人离开房间,但从气氛中可以看出很多人内心存有疑虑。</P>
雕刻法术相当复杂,需要高度专注。它生成一道蓝色的魔力触须,允许学生以手术般的精确度与患者的生机进行互动。</P>
任务的难度还在于必须同时使用两种法术:扫描和雕刻。瓦斯特解释说,一位成熟的治疗师至少需要能够三重施法。理想的步骤是分别使用两次扫描,一次针对患者,一次针对健康参照物,通常是治疗师自己。而雕刻法则仅应用于患者身上。</P>
一些黏液怪被染色,有的形状奇特,有的长有小触须。利特的黏液怪属于后者。在仔细研究了两只黏液怪之后,他提出了两种可能的解决方案。</P>
“通过扫描我发现,正常情况下,构成主体的‘积木’都是相互连接的,而构成触须的部分则与主体分离,除了触须基部的那些例外。</P>
“所以我既可以切断连接这些作为接点的‘积木’的生命力纽带,也可以让它们重新被吸收。不过我对第二种方法的具体实施毫无头绪。”</P>
利特思考着这个问题,遵循奥卡姆剃刀原则——最简单的解释往往是最正确的。</P>
第一种方法类似于截肢,瓦斯特在第一节课时曾严厉批评过这种方法。不仅会给患者带来痛苦,也是浪费之举。因此,利特推断这也是错误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