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芙蓉冷笑一声,她放下烟枪,敲了敲枪杆,又是一副慢悠悠道:“是啊~咱们做妓人的说来这行当确实不怎么体面,可是那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当就真的体面了吗?宋公子在乐坊也带了一段时间了,你是有一个看起来体面的一技之长傍身,可是你那些同门师姐妹,师兄弟们哪一个步上仕途,飞黄腾达的手段是光明磊落,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得来的呢?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的美色上位的呢?说来这样的手段,与咱们极乐阁的姑娘求欢得利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“这……”
覃芙蓉是太了解那乐坊经营的手段了,他们那些手段就是通过培养一批批的示美之人,给他们更多的空间和平台,让他们尽可能的展示自己的美,而吸引那些达官贵族,皇亲国戚的眼球,让其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,用极为隐晦的方法,卖一个更好的价钱。
说白了,乐坊的营生手段其本质与青楼无异,只是说法好听点罢了。
覃芙蓉是最看不起乐坊的那一帮子人,一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本身就存在着竞争关系,而来是因为乐坊那一帮子人的手段十分拙劣,连自己这个青楼的老板都看不在眼中。
覃芙蓉毫不避讳自己的厌恶之色,便是说道:“乐坊的人是说法体面了,可是那做法一点都不体面,为了能够到巴结权贵,趋炎附势的目的,你们领班的张大人可谓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,前些时日领舞月奴失踪了,你可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吗?”
宋子玉一愣,这月奴失踪的事情可是在乐坊掀起了一阵子不小的波澜,为了能够掩人耳目,那乐坊后来给出的说法是鬼族的王子看上了月奴,为了达成鬼族与权族的友好关系,龙皇殿下亲自牵线,将其许配给了鬼族的王子当了美人去。
而听覃芙蓉这话里话的意思,是她知道另有隐情。
宋子玉将信将疑地试探问道:“月奴不是被龙皇殿下赐婚,说是嫁到了鬼族享受荣华富贵了吗?怎么?这件事情难不成另有眉目,听覃老板的意思,这月奴之死是另有隐情吗?”
覃芙蓉冷呵一声笑着说道:“这话偏偏鬼还成,骗人就算了吧~不过就此看来,宋公子可不是一个好事之人,若是你但凡用点心思去打听此事,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眉目了。”
覃芙蓉嗤笑而言,却是故意不点破此事,因为这话若是让她点破了,倒是少了几分可信度,还不如自己只说一个开头,剩下的让对方自己去求证,这样得来的结果更具备可信度。
至于那宋子玉吗,也是一个不喜欢打听是非之人,与其让他费心思去打听此事,不如就此问个明白。
“若是覃大老板知道了什么眉目不如就现在说个明白,也不比说半句留半句的吊着宋子玉的胃口,至于之后宋子玉之后会不会打听此事的真相,那还得取决于覃老板此事给宋子玉的线索了。”
覃芙蓉杏眼微动,瞟了一眼宋子玉,便是又嘬了一口烟嘴,又是一副不紧不慢之色,缓缓说道——
“你可知道月奴失踪的前一晚上的行踪吗?”
宋子玉怒眉回忆,随口说道:“好像说是她们那个舞班一起去了辛爵爷的府上参加宴会,后来那领舞月奴就被单独留了下来……”
“是啊~单独留了下来会有什么好事呢?那辛爵爷可是有了名的好色之徒,除了好色之外,他床帷之内的癖好更是难以启齿。咱们极乐阁的姑娘之前在辛爵爷哪里吃了亏,好好的一姑娘一个晚上被折腾的浑身剩下一块儿好肉都没有,遍体鳞伤,生生折进去半条命……后来,只要是辛爵爷府上的人来光顾咱们极乐阁,我绝不会做他的生意,自己的姑娘上了一次当,吃了一次亏,又怎么可能让其再受伤呢?妓人是低贱的营生,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尊严和人格,被人这样侮辱折磨,我这个做老板不护着,谁人还会护着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