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过往?呵呵……”</P>
祝恩兰听完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。</P>
“年轻那会儿不懂事,我那个死鬼男人长得还可以,初中那会儿咱俩就是一个班,不过我俩学习都是一塌糊涂,那时候我男人的老娘还做点早点的小生意,老父亲在厂里上班,七级工,结果最后顶职让我男人的大兄弟顶了。我俩在家里那会儿正好都是家里行老二,典型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。初中一毕业,我和我男人联系还挺多的,隔年有一次我俩出去玩的时候都酒喝多了,最后就滚一张床上去了。”</P>
“这一滚,我就是他女人了,可是那时候我俩穷的就剩俩人了,那就得商量挣钱的事情了。那时候经常听别人说都是去深市,于是我男人到他爹厂里偷了大半个月的铜,大概有大几百斤吧,给换了一些钱,准备当做咱俩去深市的路费,结果临走了,总怕钱不够,于是寻思着再弄几趟,结果他自己给抓了,判了五年。那会儿我男人真够有种的,愣是给联防队员打半死,就说钱用了,吃了花了。最后,只能我拿着钱去了广大市,我得挣钱帮他早点出来啊!”</P>
“那时候咱东北啥情况,你应该心里清楚,到了外面灯红酒绿的,就那两千多块钱在那儿真的啥都不是。我那时候又没啥技术,最后还是去了舞厅当了小姐,毕竟那个不累,跳跳舞吃点儿小亏就把钱挣了。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个五六十,差的时候也能挣二三十,舞厅老板还包住。”</P>
“那时候想着就给我男人花钱减刑,毕竟他那会儿也是关少管所的,花钱减刑还是比较好弄的,结果好容易挣点钱寄回去,最后还让我男人的老娘把钱给了家里老大买了人家大平房。”</P>
“就这个事对我打击很大,那时候天天喝酒都喝大了,后来就让舞厅老板钻了空子,趁我喝多了占了我的身子,那时候我跳舞最多也就吃点儿小亏啥的,身子可是只有我男人一个人碰过。真的,那时候觉得对不住我家男人,寻死的心都有。”</P>
“最后老板给了我五千块钱,我一个弱女子还在外地,能咋滴不成?于是揣着五千块加上存的钱回去了。”</P>
“回去花了有八千块钱,最后减了两年,等于让我男人就留少管所一直待着,刑期满了就给放了。那会儿真不敢把钱给任何家里人了,我刚回来那会儿,那时候在我妈那儿放了两千的压箱底的钱,转眼我妈就给了我大哥,还说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支援大哥的。我能咋说?只能笑着受着!那时候就是感觉,缺钱!”</P>
“那几年我就在家里待着,找点临时工干干,反正想着等我男人出来,再打算以后。”</P>
“最后我男人关了两年零十个月给放出来了!不过那时候咱俩还是小,二十都不上!我男人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,出来以后我俩租了个小房,成天就是吃吃喝喝,我那点私房钱哪儿够这样造的,都不用半年,我俩就又穷的房租都交不起了。”</P>
“这时候,我大女儿还让我男人种我肚子里了!那日子都不能想。想去流了都没钱,最后只能生。那时候没有我男人老娘帮撑一把,估计生孩子都进不去医院,可是这大女儿生了,也撂下了不少饥荒,我那时候生了大女儿在家待了大半年,我男人找的活又不咋挣钱,我那时候真没辙了,于是让我男人看孩子,我再次去广大市去挣钱了。”</P>
常敏听着这些,看着这个女人,莫名觉得有些失神,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,给祝恩兰递了一支,又拿出一个火柴皮和一根火柴给祝恩兰和自己点上了。</P>
(这是一个真实事例,拿出来说一下,当年这起案件侦破,也确实是女犯临刑前说出来的线索起了很大的作用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