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点四十五分飞机正点起飞,经停兰州中川机场时已是深夜。两人出机场找地方睡觉前,方亦说去吃大兰州拉面,顺便烤几串羊肉串,却被龙少及时制止了,说未来几天肉串容易吃吐了,随即被他带着塞了一肚子蔬菜水果沙拉。
第二天早上还没睡醒,就爬起来换乘飞ks机场的航班。经停和田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,方亦问龙少脖子上那个独角鲸的牙,比极品的和田玉还贵么?
龙少笑了笑说这很难讲,因为和田玉到处都有,品相可谓有好有坏,定价也不尽相同。但他脖子上这独角鲸的牙齿,可谓蝎子拉屎——独一份儿,是他常混的那个圈层打拳最强者的象征,要说值钱那就无价,因为没处买去;要说不值钱也不值钱,因为圈外人根本看不懂,也不知它的来历。
最后龙少说,如果这次赢了阿兴,就送方亦一块最白最润的和田玉挂件;如果输了,他就在黄河边挖个坑,把方亦填进去埋了。
ks机场落地大概下午一点半,机场造型跟浦东机场很像,只是规模上小太多。来接机的是个三十七八岁的黝黑汉子,龙少说他叫肖成秦,是自己的老班长,叫他肖哥就行,方亦点头示意。
出了到达层进地下停车场,看到肖哥开的车,方亦几乎都石化了。那是怎样一辆车?呃……应该是台有年头的桑塔纳两千,前风挡上没雨刮,后视镜上没镜片,车内座位只剩仨,仪表指针不摆动。
从机场出发上了一段高速后,就一直沿着三一四国道走。方亦发现车速就没低过一百,听着引擎盖中稀里哗啦响,曾一度以为车的大限将至,谁知肖成秦下车摆弄几下,就又正常运转了。后来在如此颠簸的路面上,方亦竟然睡着了。
被龙少叫醒时,是三个多小时以后,在一片延绵起伏的群山脚下。方亦下车四下望了望,都是秃山不见植被,一条古道如巨大的游龙,盘旋在眼前的帕米尔高原上,黝黑的柏油路面与两侧山体完美结合,再加上远处连绵的雪山,相传玄奘还曾在此路过过。
站的久了,方亦会觉得呼吸不畅,肖成秦说这也正常,毕竟海拔四千多米。据他介绍,这里是瓦恰乡,眼前这条盘龙古道全长三十六公里,前些天刚铺的柏油路面,从国道三一四进入瓦恰到山顶,再到另一端的山脚下,一共二百一十五道s弯,这里没有九曲十八弯,只有左转弯和右转弯。
龙少说他的车技,就是肖哥在这儿一手带出来的,那已是几年前了,这里还不是柏油路面。然后转过脸问方亦,说这里是不是很魔幻?很惊奇?很神秘?很壮观?很刺激?方亦听到这儿,才有点反应过味儿来。
“你不是让我在这儿练车技吧?”方亦睁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问。因为自己没看出他上面提到的那些,反而看到的只有危险和作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