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沛真,崔向东不解的摇了摇头,对沈老爹说:“老爹,随便走走?”
沈家村的村北。
小河边,这是沈老爹在傍晚时常来的地方。
他就像往常那样,蹲在了一块石头上,拿出了烟袋锅子。
崔向东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,看着冰冻的河面,说:“您老在今晚亲自出面后,之所以受制于凤三。其实就是逼着我出马,帮您干掉阿姨的初恋情人吧?”
咳。
沈老爹干咳了声,淡淡地说:“老子可没让你杀人。也不是老子安排凤杰,去非礼听听的。老子干瞪眼,纯粹是碍于二十多年前,因真真少不更事许下的承诺。”
“少来!”
崔向东嗤笑:“就算阿姨少不更事,逼着您许下承诺。她收凤杰儿子当干儿子时,您怎么不管?最关键的是,这件事您不但瞒着我,而且还瞒着江东米家。”
沈老爹没说话,只是吸烟。
“老爹,沈家村早在几十年前,就已经打没了一代人。”
崔向东满脸的不解:“况且你们沈家村,始终格守耕读传家、不经商、不出仕的祖训。还有必要心中忌惮,非得在明知道凤三是天北凤家的棋子,利用沛真阿姨的少不更事来布局时,顺势给自己抹黑吗?”
沈老爹的眉梢一抖。
老眼里有精光一闪即逝,看了眼崔向东,却没说话。
“刚才我给大哥打电话时,他随口说了句。”
崔向东捡起一个土块,砸向了河面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也是您故意把沛真阿姨,给培养的如此叛逆吧?她在外丢沈家村的脸,却能为沈家村带来平安。”
你懂个屁!
沈老爹先骂了句,才说:“沈家村乃天下豪门之首的名头,豪门牌的驻扎地。这既是两个天大的荣耀,也是两个担子。更是两把无形的,架在脖子上的刀。”
“沈老爹,时代变了。”
崔向东说:“功高震主的事,不会出现在新时代。”
“沧海也许会变成桑田。”
沈老爹却淡淡地说:“唯一不变的是人性。而人性,则是世界上最为复杂的东西。小子啊,你仔细想想千古圣人家,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景区?”
崔向东——
“小子啊,别看你非一般人。但在这件事上,你还真不如上官秀红。那就更别说,和老子来相比了。越是和平的新时代,就越得居安思危。”
沈老爹慢悠悠地说:“上官秀红为了保住上官家,三十年前就开始在海外疯狂布局。虽说没有成功,但她的思路和眼光,却都是对的。沈家村不会这样做,更想把肩膀上的担子放下!可有的担子,却放不下,也没人敢接。”
崔向东满脸的不解——
“如果没有了有力的约束,大江南北的豪门就可能会联手,成为隋唐时期的五姓七望。”
沈老爹轻声说:“沈家荣幸也不幸的,可以对众豪门指手画脚。但所有人都希望,沈家能放弃耕读传家,出仕经商。那样,沈家就能成为‘新五姓七望’中的老大。简单地来说,他们确实尊敬沈家,却又忌惮沈家。更不希望沈家,是个没有瑕疵的存在。因为那样,会显得他们很脏!无奈之下,老子找个合适的家族来牵扯,也就很正常了。”
崔向东若有所思。
“还有一件事,你也说错了。不是我故意培养真真的离经叛道,这是她的本性。而且我也是真心的,疼爱我的小女儿。或者干脆说,她从出生那天起,就肩负着一定的责任吧。反正她收凤杰为干儿子时,我是极力阻止过的。”
沈老爹站起来:“现在,天北凤家多年的布局,控制黑夜的重要棋子被你毙掉。你啊,就迎接凤家的怒火吧。”
崔向东——
看着倒背着双手,溜溜达达走人的沈老爹,连忙问:“这事,您不管?”
“人又不是我杀的,我管啥?”
沈老爹头也不回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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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爹也有苦衷啊。
求为爱发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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