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正好,一个一身素衣的年轻弟子按例过来打扫。
他低头擦拭着供桌,东一下,西一下。
当他擦到供奉那枚魂牌的位置时,疑惑的抬头看了又看。
“这个位置的魂牌,以前不是一直是暗着的吗?这是谁新安置的魂牌吗?”
这里的魂牌,一直都没有写名字。时间太久,他们都不知道是属于谁的。
很久了,也没见撤掉,这会儿突然被撤掉,做这件事的,肯定是家主或者长老他们。
祠堂里的魂牌,很多都是在世的宗族人的。人离世后,会不定期将属于死人的魂牌撤掉。
所以年轻弟子摇摇头,只是感叹了一声,也没有多想,继续收拾供桌上落下的尘土。
之前这里的魂牌已经暗淡碎裂,说明人已经不在了。
因此年轻弟子根本没有想过,这枚魂牌会是原来的那一枚。
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,人死哪还有复活的?
很快,他就打扫完了。
在离开之前,他再次看了一眼那枚耀眼的魂灯,不由感叹道:
“也不知道是谁的命牌,生机竟如此强盛!”
随后,他退出大殿,按压机关关上了大殿的门。
正值午时,太阳有些刺眼。
年轻弟子刚从阴凉的地方出来,有些不适应,他折下一片路边树上的树叶,盖在头上晃晃悠悠一路低着头朝祠堂外面走去。
“砰!”
刚出祠堂大门,他就和另一位弟子撞在一起。
他连忙站稳,去捡掉在地上的树叶,同时看也不看就骂骂咧咧道:
“干啥干啥,没长眼啊!”
“兰云庆,怎么又是你!是你走路不看路,看看你的样子,在祠堂重地成何体统!”
一听不对劲,叫兰庆的赶忙起身,笑着打哈哈:
“呦,是五哥呀。是弟弟的错,弟弟给你赔不是,我道歉,我道歉哈。”
来人正是他的五哥兰云昭,这人可不好糊弄。
“油嘴滑舌,正事不干,净整这没用的。你这是来祸害祠堂了?”
兰云昭用审视的目光,从头到尾打量了兰云庆一番,眼里都是嫌弃和恨铁不成钢。
“五哥这次可冤枉我了,我是来打扫祠堂的。这不,忙乎了好久,才忙乎完呢。”
他说完,想起祠堂那个玉牌,好奇的低声询问:
“五哥,最近祠堂又撤掉了一些逝者的魂牌吗?”
“没有,最近大家都很忙,哪有时间干这件事。就属你最闲了,你最好悠着点,要是被长辈抓住,你就死定了。”
兰云庆其他的没听到,就听到兰云昭说没撤过魂牌。
他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,震惊道:
“什么,没有撤过魂牌?那不见鬼了吗?!”
兰云昭脸色一沉,往祠堂里面瞅了一眼,呵斥道:
“胡说什么,祠堂跟前休要胡言乱语,小心祖宗找你教规矩。”
“不是,我说的是真的。五哥,你确定最近没有撤过魂牌?这事我没开玩笑,很认真的。”
兰云庆扔掉手里的树叶,赶紧拉住兰云昭的胳膊,脸上是少有的慎重。
见兰云庆这么认真,兰云昭也认真起来。他思索一番后,再次肯定道:
“我确定,近期祠堂里魂牌殿没有人动过。怎么了,出什么事了?”
兰云庆往祠堂里看了一眼,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乱冒,炎热的正午也开始变得冷嗖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