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忽牙买长官,罗杰请求向大人报告!”
因为脑子聪明,曾经的大头兵忽牙买现在已经当上了金刀驸马的亲卫队长,连千夫长们都对他礼敬有加。虽说也顶着千夫长的名头,但罗杰并非蒙古人,他是土生土长的花剌子模本地人,从前只是个街边的小混混,机缘巧合之下,成了所谓的“义军”首领。
“罗杰老弟,大人正在等着你呢,快去吧!回头别忘了请我喝酒!”
忽牙买拍着他的肩膀,咧着大嘴露出笑容,大人可是吩咐过,罗杰是掌控“义军”的重要棋子。
罗杰同样龇着牙露出憨厚的笑容,“怎么可能忘记,那是我的荣幸啊!”
“报告!罗杰求见!”
金刀驸马大人朝他勾勾手:“罗杰来啦!快过来吧,这趟怎么样?没出什么意外吧。”
年轻的义军首领不苟言笑,认认真真的汇报:“很顺利!大人,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!兀都是座大城,有总督坐镇,驻军有三万人,比我们的人马要多得多。罗杰,你觉得我们能取得胜利吗?”
从一文不名的落魄人士,到统领数千人的“义军”首领,身上挂着千夫长的军牌,自从遇到了郭靖大人之后,他仿佛成为了传奇故事里的主角,才刚满二十岁的罗杰充满雄心壮志。只要大人一声令下,就算让他一个人去攻打兀都,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发起冲锋。
“能!大人您从来没有失败过!这次也绝不会例外!”
年轻人就是愣头青好忽悠,难怪老板们都喜欢找年轻人帮自己办事。
“这次战斗固然是冒险,但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,相比那些弹丸小城,兀都有大量的武器、盔甲、马匹、粮食,足以武装起一支新军。罗杰,义军如今已经发展到两千多人了,再拿上武器和盔甲、骑上骏马,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,必然会成为一支王者之师!”
想象着自己率领全副武装的骑兵在战场上奔驰,罗杰激动得捏紧了拳头,“一定会!”
以不到一万的骑兵,攻击三万人把守的城市,头脑清醒的人大概会说那是去找死。可在席慕花麾下,不管是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,还是投身“义军”不久的本地青年,大家的想法都跟罗杰没什么两样。有武穆遗书的在身,席慕花的统帅力足有好几层楼那么高,麾下的士气高昂到让人盲目。
夜袭计划,在午夜时分展开。马儿脚上裹着厚厚的棉布,嘴里含着木棍,大军悄悄的向城门靠近。城门内,一群年轻人猫着腰、贴着墙,脚步轻快的摸到守军身后。
“老弟!你看那里是什么东西,怎么好像一直在动?”
当天晚上没有月亮,天特别黑,大队人马移动的痕迹不太明显。
“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,估计是野草被风吹的吧。”
跟其他小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况不同,大城市卫兵抱着超然的心态,从没想过蒙古骑兵敢来他们这里送死,所以格外的松懈。
“不对呀!我总觉像是马,好多的马!”
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,脑后生风“砰!”的一声响,人跟木头一样直挺挺的倒下了。
“把城门拉起来!动作快点!”
“义军”此时还没有正规的武器,拿的不是木棍就是板凳,也有拿着扫帚、铲子的,看起来更像是清洁大队。
“什么人?不好!快拉警报!”
城门轮值的守卫兵有一部分被偷袭,剩下的则被惊动。面对突然袭来的大群歹徒,守卫兵们各行其是,有狂奔而逃的,有大喊大叫的,也有抄起武器抵抗的。
“你们这些只会欺负良民的畜生,跑什么跑!这就怕了吗,真是废物!”
地方守军更擅长搜刮,让他们拿刀子拼命,大多数是没那个胆的,嘴里叫得震天响,逃跑的脚步迈得飞起。
“暴动了!造反了!快去禀告总督大人!”
好在并非是所有的士兵都是软蛋,总有那么几个骨头硬的,只不过他们还没弄清楚情况。混乱中城门终于被拉开,裹着棉布的马蹄整齐的踏在青石街道上,发出沉闷的声音,像暴雨的前奏。
“天哪!是蒙古人,蒙古骑兵进城了!”
千夫长在发布冲锋令,“五骑一排列好队!只管向前冲,举起你们的刀,无论遇到什么都给我砍成碎片!”
冲得最快的传信兵,光着双脚撞上总督府的大门,鞋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“出大事啦!出大事啦!”
衣服尚未穿好的总督大人,先是听说有人暴动,接着又有人报信说蒙古骑兵进城,搞得他暴跳如雷:“到底在说什么胡话!在我的眼皮底下,谁敢暴动?哈哈!居然还有人说蒙古骑兵来了,他们是来送死的吗?快备马!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闹事!”
数万士兵已经听到了警报声,有军官正在命令他们迅速做好集合准备,也有军官要求所有人冷静的在原地待命。总之没有总督大人的命令,军官们无权调动兵力。好在兵营跟总督府是连在一起的,总督大人一出门就能见到待命的值星官,要传达命令用不了多少时间。
“传令!让...”总督大人肥壮的身体将雄伟的坐骑压得脚步沉重,好不容易出了门,正要对值星官下令。门外的暗影中,有个人挤开总督大人的近卫,突兀的出现。
“你是总督?”
总督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近卫被人挤得东倒西歪,他在意的是,自己正在说话,居然被人无礼的打断了!
“混账!知道我是总督,还敢这么放肆!”
要是知道的话,席慕花就不会问了,蹲守这么久,等的就是总督出门的机会,万一弄错了可不麻烦吗?
“尊敬的总督大人,我很抱歉,接下来要得罪您了!”
总督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暂时无人保护,最近的卫兵在几步之外,心里大叫不妙的同时,企图用身份震慑对方:“你想干什么?告诉你,我可是总督!”
“那没错了,我找的就是您!请稍微忍耐一下,可能有点疼,不过很快就好!”
的确很快,刚感觉到疼,人紧跟着就失去意识了。正在焦急等待的军官们,注定等不到总督大人的命令了。
骑兵在街道上急奔,“义军”也有自己的任务,四个城门全被拿下后,义军战士们开始成群结队的冲进千家万户。
“报!前锋营已经抵达敌方军营!”
“报!接应的第二、三营已经从两边包围了敌营!”
“报!主力军第四、五、六营开始冲击敌营!”
“报!敌军抵挡不住骑兵的冲锋,已经开始溃散!”
“报!敌营已被贯穿!”
事实证明,有组织的一万人,足以将无组织的三万人杀得哭爹喊娘。面对骑兵整齐的冲击阵,傻到站在原地抵抗的家伙都成了马蹄下的肉酱,聪明的早撒丫子跑了。很快,逃窜的乱兵意识到,用两条腿跟四条腿赛跑纯属找虐,于是溃散的乱兵听从蒙古人的要求,纷纷跪在地上,高举双手投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