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杰点点头:“金国赵王住在内城,据说是在城主府,他身边有一队精锐的金国武士,无论何时都贴身保护着他。”
撒马尔罕分为内外两城,其中外城是商业区和居民区,内城则是贵族和高级军官的专属区域。席慕花因为曾经贩卖过大量战利品,在商人中很有名气,但对于内城的贵族来说,他也只不过是个有点钱的平民而已,根本没资格进入内城。
“很好!你接下来的任务是配合城外的兄弟,继续执行引蛇出洞计划,争取消灭更多的守军。”
罗杰离开后,席慕花拿出了地图,在他能飞行又能隐形的时候,内城对他来说畅通无阻,所以里面的情况,地图上画的很清楚。
“四头大雕一起,应该能负载我们两人吧?”
田思思点点头,看着图上几处标明是客房的位置:“趁夜飞降应该没问题,但如果刺杀的过程中惊动了人,想要飞离就难了。”
完颜洪烈身边有精锐武士跟随,要想不惊动旁人将其刺杀,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。
“也就是说,难点在于完成刺杀后,怎样全身而退。”
田思思注意到旁边有个长长的队伍,正从主街通过。
“这是在办丧事吗?人不少啊,看来是位大人物呢。”
席慕花看到了遗像,画师的技术不错,将万夫长画得栩栩如生。
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,昨天拍卖会上有位万夫长被刺杀。”
田思思点点头:“就是他对吧?”
席慕花向灵车的方向鞠了个躬。
“没错。当时为了嫁祸给完颜洪烈,也为了制造恐慌和混乱,是我刺杀了他。”
昨天一共有两位万夫长出事,另一位是在城外,跟手下一起当了俘虏;而这一位的部下安然无恙,憋屈的独自牺牲了。
“你的嫁祸之计有效果吗?”
席慕花回忆了一下,当时有位千夫长曾对完颜洪烈当面质疑,不过事后如何,他并不清楚。
“效果是有的,但完颜洪烈毕竟是金国的赵王,没有确凿的证据,花剌子模人很难给他定罪,所以结果多半是不了了之。”
田思思指着送殡队伍中,一位穿着千夫长服饰的军官,“看到那个人了吗?他的悲伤不像是装出来的,说明跟死者关系很密切。他出手报仇,应该是合乎情理的。”
伤心而已,未必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;反过来说,能够做出过激事情的人,未必会在事前表现出伤心。
“我不这么看,这其中又没什么必然的联系。”
下葬后,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,千夫长独自在坟前默哀。
一男一女慢慢走到他身边,“大人,节哀顺变!”
千夫长看了他们一眼,发现并不认识,出于礼貌,他还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。
“恕我直言,与其在这里伤心吊念,不如将凶手绳之以法!”
在双方彼此不认识的情况下,说这种话多少有点不礼貌。
千夫长皱眉道:“要是知道凶手是谁,还用得着你来提醒!”
“我知道是谁!”
这话说出来,千夫长神色一变,“你说什么?你怎么会知道的!”
“我亲眼看到了。”
事实上,他不止亲眼看到,还亲自动的手。
“请注意你的言辞,事关一位将军大人的死因,你说话可得负责!”
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了过来,这种邀请函总共没有多少份,能拿到的非富即贵。千夫长对他的信任度增加了几分,很多时候身份并不能代表诚信,但很多人下意识的认为大人物不会撒谎。
“在拍卖会上,我的房间,与金国赵王的房间只隔两个门。”
千夫长意识到对方即将说出重要线索,他四顾左右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跟我来。”
至少此人对已故的万夫长是真的关心,两人跟着他来到无人处。
“这里没有人窃听,你可以说了。”
席慕花开启瞎编模式:“当时我正好从金国赵王的房间门口路过,听到里面有人在说一件制服,说是什么押送拍卖品的人穿的,然后就听到有人喊:将军大人!小心金人偷袭!”
那日听到这句喊话的人,不在少数,千夫长心里早有怀疑,只是没找到证据而已。
“押送拍卖品时穿的专用制服?”
千夫长对两人表示了感谢,匆匆赶往拍卖会场去求证了。
田思思问道:“你干嘛跟他说什么衣服的事?”
“因为只要有人去查,很容易发现拍卖场少了一套制服和对应的身份牌,而它们其实在我的储物戒指里。”
储物戒指里东西不多,制服和身份牌很快被田思思发现,取了出来。
“所以,你打算用这些来栽赃?”
席慕花朝千夫长离去的方向望去,“那得先看千夫长报仇的决心够不够坚定。”
拍卖会场依然有官兵戒严,千夫长亮出军牌,依然需要接受搜身才能进入。他对此并没有不满,反而很庆幸,“很好,你们很负责!”
值班士兵莫名其妙,只好回答:“多谢大人夸奖!”
在拍卖场内,五个负责押送拍卖品的士兵尸体被摆成一排,其余四个都是衣裳完整,但有一位只穿着内衣。
“这个人怎么回事?”
“大人,他被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,没有穿外衣,身份牌也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