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夜间极其寒冷，冷风吹得人骨头缝都疼。</P>

北逸躺在寒梓瑜身侧，他嘴里含着一颗糖，心中甜滋滋的。</P>

“笑什么？”</P>

“看师尊长得好看，开心。”</P>

“？”</P>

“开心自己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看的人。”</P>

寒梓瑜白了北逸一眼。</P>

北逸将糖果嚼碎，碎开的那瞬间，甜度倍增。</P>

寒梓瑜俯身吻了过来。</P>

北逸的心蓦然慌乱，二人吻得难舍难分。</P>

一个吻结束，北逸心中却悲怆了起来，诛神之城，怕是无人能走出此地。</P>

他瞒了师尊好多事情，前世的真相，师尊永远也不会知道了，自己就像一个偷了光的小偷，带着师尊沉溺在黑暗中。</P>

“师尊，若是，嗯，若是有个人做了伤害你的事，你会选择原谅他吗？”</P>

“伤害我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北逸盯着寒梓瑜看得很是仔细，他其实很想告诉寒梓瑜前世自己做过的荒唐事，想和师尊郑重地道歉。</P>

可他设身处地地想了想，如果有一个人囚禁自己四五年，日日羞辱日日折磨，挖了内元断了灵脉……</P>

还要再加一个条件，从盛名鼎鼎的仙尊，到成为被世人不耻的魔尊的床伴。</P>

北逸想到此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心赔给寒梓瑜。</P>

“师尊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北逸咬着唇，他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寒梓瑜，他欠寒梓瑜太多了，前世明明允诺了一生不负卿，却每次都在伤害他。</P>

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成亲，是在湖山镇，没有宾客没有仪式，在那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，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。</P>

他想起湖山镇发生的种种，想起寒梓瑜傻乎乎地就这么嫁给了自己这种烂人。</P>

寒梓瑜你真的好傻好傻，在魔尊殿的那几年为何不逃呢，为何还要守着那么一个烂人过下去。</P>

寒梓瑜，本尊该怎么才能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。</P>

梓瑜，对不起。</P>

哪怕是今生成了你的弟子，却害得你差点魂飞魄散。</P>

对不起梓瑜。</P>

“师尊，若有人他伤害过你，你会原谅他吗？”</P>

“哪种程度的伤害？”</P>

“他害你丢了一切。”</P>

“一切？”</P>

“身份地位，”</P>

“这些本就身外之物。”</P>

“自由”</P>

“多久？”</P>

“五年之久。”</P>

“也才五年而已，也不算丢了一切。”</P>

“生命。”</P>

寒梓瑜愣住:“性命？”</P>

北逸像个小偷，窥探着寒梓瑜的反应。</P>

寒梓瑜没有回答。</P>

北逸的心也彻底沉入谷底，是吧，没有人会原谅的。</P>

“那这个人一定很可怜。”</P>

“为何这般讲？”</P>

“也一定很可恨，这世上没有哪个坏人生下来便是坏人。”</P>

北逸睁着眼睛看着寒梓瑜。</P>

“自古便有人道，若要造就一个英雄那便给予他所有苦难，再给他留有一丝希望，若要让他成为恶魔便夺取那仅有的一丝希望。”</P>

北逸的心一滞。</P>

“没有人想要成为恶魔，世人都想留名青史，谁又甘心成为别人口中的魔鬼。”</P>

是啊，北逸笑了，却满是苦涩的笑。</P>

此刻。前世的那束光趟过岁月的长河一下正中他的胸口。</P>

师尊便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