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澜一飞来到万虚山，他抚摸着二人曾经的画作，泪流满面。</P>
又施法将二人的故事续写了下去，他本想改写一个美好的结局，可思来想去，他却不知什么样的结局对梓玄而言才是一个好的结局。</P>
“梓玄，你当真这般恨我？”</P>
“我一定会复活你的，一定！”</P>
尘澜疯了，他吸纳三界之力慢慢加固诛神之城，甚至将神界几个曾经与梓玄四处作对的神者丢进了诛神之城。</P>
城中机关重重，妖魔无数，他要他们全部死，全部都死，全都得死，他要他们给梓玄陪葬。</P>
可最该死的是自己才对，他才是罪魁祸首，他受了天帝的蛊惑，被天帝控制，被天帝威胁，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受命天帝，在三界滥杀无辜，更是违背了他与梓玄的誓言。</P>
“尘澜，梓玄他犯下滔天大罪，择日便会处死。你与他断袖之癖本帝也早已知晓，梓玄贵为太子绝不许生出情根，何况你是男子，如此肮脏之事……”</P>
“太子殿下是被妖魔一时蛊惑才放了战俘。臣与太子殿下之事实乃不实，一切皆是臣肖想已久，太子殿下并不知晓，太子殿下与臣仅有君臣关系。”</P>
“如何证实？”</P>
“臣愿永世不入神界，即刻剔神骨永离神界。”</P>
天帝嘴角微扬:“梓玄他错在认为妖魔与神同尊同卑，错在他刺伤你，错在他不顾神界安危打开结界，错在他挑衅我的威严。几位战将和几千士兵皆因他此举丧命，你说他是否该死？”</P>
“太子殿下是被妖魔之人蛊惑，还望天帝饶恕太子殿下。”</P>
“就算本帝能饶恕，神界众人可能饶恕？”</P>
“一切罪责臣来担。”</P>
“你与梓玄关系该如何澄清？”</P>
“以死明志，我死后流言自会消散。”</P>
“神界之北，沧月一族近来屡次来犯，如今三界战乱，已无暇顾及内乱，沧月一族乃上古神族。本帝要你与沧月公主联姻。”</P>
“不可！臣已有意中人。”</P>
“梓玄？”</P>
“非也，臣的意中人是在凡界所遇之人，臣与他已定下婚约，也已有夫妻之实。”</P>
“无妨，待你与沧月的公主成亲后，再将你心中之人纳为妾室。”</P>
尘澜欲要再反驳。</P>
可身后一位天牢官兵冲来道:“天帝，太子他，他元神不稳，神力尽散，已昏死过去。”</P>
剔神骨剥神髓可不是一般神人能够忍受住的。他不敢想梓玄受了多大的苦楚。</P>
尘澜眉心蹙起，此时他手中的兵力还不够造势，须得得到沧月一族的势力才能尝试掀翻天帝的统治。</P>
沧月一族的圣物得以修复神髓，目前两全之策也只能是与沧月联姻。</P>
于是他应下了与沧月公主的婚事。</P>
后来他开始收拢人心，令那些人为自己驱使。</P>
为了夺权，他失了本心，杀伐果断，收拢不了的神人全被他害死。</P>
以权御之术在官场上谋害致死，在战场上谋杀致死……</P>
他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……</P>
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，可没想到他还是输给了天帝。那场婚事不是用来牵制沧月一族，而是为了牵制他。</P>
大婚后，他中了毒，更是被神界的秘术控制着，没有自己的想法，就是一具傀儡，做尽恶事。</P>
可他依旧是罪该万死的，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，他伤了梓玄。</P>
他不敢想梓玄受了剔骨剥髓的刑罚后，听到自己娶亲的消息是何等的悲伤。他不敢想，那锋利的剑刃刺进梓玄胸口是何等的痛苦。</P>
可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。</P>
他伤了自己最爱的人。</P>
“梓玄，我一定会复活你，一定会的。”</P>
他建筑诛神之城，坐在城中运转着机关之术，时常动用一下阵法之术。</P>
那些神者最厌恶阵法之术，可他偏偏修炼到了极致。</P>
哪怕他在神界尊为战神，还是因为出身住在下神界，也因修习阵法之术被整个神界视为不耻。</P>
他堂堂战神，到头来只是神界的刽子手。</P>
这万年来，神界之人均畏惧自己，生怕那把妄念剑贯穿他们的胸膛，看到自己犹如看到魔鬼。</P>
他见过一黄口小儿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，听过一些神女在背后偷偷议论。</P>
说他貌丑，说他恶事做尽，说他该堕为魔。</P>
那些人好些虚伪，说他貌丑，却又在一睹他的容颜后纷纷来到下神界递信。</P>
尘澜回想起那时还未成为战神的日子，他一直在下神界过得好不快活，可再也回不去了……</P>
他冷笑着坐在诛神之城最高的城池中，他脚下踩着那些神人，他听着他们痛苦地哀嚎，求自己放过。他喜欢看那些神人被折磨到濒死的样子，每诛杀一神，便集齐那些人的神力和魂力，他要借助这些力量来集魂。</P>
可试了百年来，从未有过成功。</P>
夜深之际，尘澜进入冰泉疗伤，他褪下衣衫慢慢走入泉水中。</P>
然后顺势跌进水中，任由泉水从鼻腔灌入，濒死的瞬间，脑海中全是梓玄的面容，和过去的点点滴滴。</P>
他想起那时梓玄说过的话:“尘澜，别怕，今后我护你。”</P>
想到这他笑了下，一张嘴，泉水尽数灌了进去。</P>
他任由身体下沉，冰泉下方黑不见底。</P>
尘澜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的来临，他想死，他如今过得人不人鬼不鬼。</P>
梓玄曾说他喜欢看尘澜笑，喜欢尘澜身上那种正义凛然的感觉，喜欢尘澜身上散发的光辉和温热……</P>
而如今他成了堕入深渊的恶魔，再也不配得到梓玄的喜欢了，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。</P>
他再也配不上他心中的人儿。</P>
濒死之际，他恍惚间想起了神界的天合宫，那里封印着种种禁术……</P>
说不定会有复生之术。</P>
他闯了天合宫，伤了无数神兵，夺来记录着禁术的书。</P>
尘澜在更多官兵追来之际逃离，偌大的上神界，却无藏身之处，无可奈何之际，尘澜躲到了梓玄曾经的太子府。</P>
“帝君，奴好生想你。”</P>
“嗯？怎么想的？”</P>
“奴日思夜想，夜不能寐。”</P>
“今夜就满足你。”</P>
衣衫的裂帛声响起，尘澜却在震惊不已，他不可置信地靠在窗前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。</P>
尘澜一跃来到房顶，拿起一块瓦片，看着屋内颠鸾倒凤的二人，他的眼眸起了层层的雾气。</P>
二人情浓意浓之际，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窥。</P>
“这么久来，奴，一直，嗯，一直都听话。”</P>
“嗯，药还是按剂量下。”</P>
“嗯，一切听帝君的。”</P>
“几千年了，你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声，快给本帝怀个孩子。”</P>
屋内的声音一波响过一波，身下的女子是沧月公主，而那行事的男人正是天帝。</P>
尘澜快要呼吸不过来，他想起一千年前，沧月公主本是要许给梓玄的，梓玄誓死不从，最后拒了这门亲事。</P>
天帝方才说的几千年前，也就是很久之前二人便苟且在了一起。</P>
天帝当初竟然想过利用梓玄来稳住沧月一族，看梓玄不肯听话又选了我做这冤大头。</P>
好趁此与沧月公主苟且，若当初梓玄娶了沧月公主，那梓玄该是何等的悲痛。</P>
“梓玄殿下如今已如您所愿，成为了您一统三界的牺牲者。”</P>
“梓玄死得其所，他作为太子殿下的使命便是守护神界，为神界付出一切，乃至生命。”</P>
“可奴听闻，听闻梓玄殿下是自戕而亡。”</P>
“他是无法接受自己生父为妖的事实。”</P>
沧月一整个惊住，她咬着唇，突然痛苦地喊了一声。</P>
“怎么，这就受不住了，这么虚弱，何时才能给本帝生个孩子？”</P>
也不怪天帝迷恋沧月公主，她生得惊为天人，整个上神界没有比沧月公主更貌美的女子。</P>
“梓玄殿下的生父是妖？”</P>
天帝一下掐住沧月公主的脖子:“沧月静，若你敢告诉第三人，本帝便灭了沧月一族。”</P>
“妾身不敢，妾身不敢。”沧月静小声啜泣了起来。</P>
尘澜悄悄飞下屋顶，梓玄的生父竟然是妖，那为何会坐上太子之位，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</P>
他一直想不明白，为何梓最后时期玄会那么厌恶神界，那么痛恨天帝。</P>
……</P>
梓玄的生母是当年的沧月族神女，听闻比沧月静生得更为惊人，沧月族的神女是要许配给神界太子的。</P>
当年的神界太子正是如今天帝的二哥。</P>
天帝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并登基为天帝，是因为他所有的兄弟都为三界而战死。</P>
那时他为了稳固人心，坐稳天帝的位子，将原本已嫁给二哥的二嫂（沧月族神女）强娶到了自己身边。</P>
而令天帝更加想不到的是，他的二哥并没死，而是被沧月族神女以集魂之术救下，化为妖神养在了妖界。</P>
……</P>
天帝离开后，沧月静趴在床边干呕许久，然后疯魔地擦着脸上的泪。</P>
突然尘澜的身影幻化在眼前。</P>
沧月静吓得尖叫出声。</P>
尘澜施法封住她的喉咙。</P>
“沧月静，你胆子不小，竟然在这里和天帝偷情，还竟敢给本尊下药。”</P>
沧月静两眼泪汪汪，似乎委屈地不得了。</P>
片刻后他解开了术法。</P>
“夫君，夫～君，对不起，对不起，静儿不是有意背叛你，静儿不是有意背叛你。”</P>
“你没有对不起我，原本我心爱之人也并非是你，我与你的亲事不过是一场戏。”</P>
沧月静愣住: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梓玄的事，你了解多少？”陪了天帝几千年的女人，总是了解一些事情的。</P>
沧月静不语。</P>
“不说，你便只有死路一条。”</P>
“杀了我吧，我早就不想活了。”沧月静无奈地笑着，“四千年前，我尚且还是个妙龄女子，还未及笄便被麟武（天帝）玷污了身子，他唬我那样做会让我成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，尚不知世事的我信以为真……”</P>
“后来的几千年里，我一直被他玷污，我拒绝过，我反抗过，反抗的结果就是我被废了神力，我阿爹阿娘全部身亡，我沧月一族竟成了神界口中所谓的叛徒。”</P>
“我问他为何这般对我，就因为我长得与神女颇为相似吗？他说是，就因为我与神女长得相像，所以他要毁了我。”</P>
“凭什么，你告诉我凭什么。我恨沧月神女，我在她刚诞下梓玄时，便害死了她，我不要成为她的影子。”</P>
“可神女死后，麟武还是不肯放过我，我数次堕掉他的孩儿，想要离开他。可他拿着我沧月一族的性命威胁我，我是沧月族公主，我不能不顾那些人的命。我以为嫁给了你就再也不用受折磨，可不知嫁给你才是深入狼窝。”</P>
梓玄:“你的悲惨，怎能怪罪到神女头上，她可曾害过你分毫？”</P>
“哈哈哈，哈哈，可没有她，我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，人不人鬼不鬼，你杀了我，杀了我，杀了我吧，求你。”她兴奋地睁大眼睛，扑在地上求尘澜杀了她。</P>
“梓玄到底因何而死。”尘澜问道。</P>
“天帝借他之手杀了生父。当年妖界与神界大战，太子殿下拿着麟武给的令牌灭了妖界青麟王蛇一族。而青麟王蛇的族长便是梓玄的生父。”</P>
“他父亲怎么会是？”尘澜不可置信，可有些解释不通的疑惑此时却能得到一个答案。</P>
“当年，神女救下了她丈夫的残魂，以逆天之术将其救活，并将其幻化为妖神，送去了妖界，她本以为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，可还是被麟武发现了。”</P>
梓玄毅然决然地选择自戕，定是被自己伤透了心，被神界伤透了心，被天帝伤透了心……</P>
他的梓玄，他那么骄傲的梓玄殿下，丝毫没有犹豫地握着神剑自戕在了自己面前。</P>
若他当时没有娶沧月，若当时选择站在梓玄身旁，哪怕一起堕魔或贬入凡界也好。</P>
可他的梓玄没了……</P>
他想起他自作主张做得那些事，他以为只要娶了沧月远离梓玄，就可以让神界之人闭嘴，就可以让梓玄在神界安然无恙地活下来。他以为得了沧月一族的秘术就可以重新令梓玄生出神骨。他以为只要熬过这千年，他就可以与梓玄远离尘嚣……</P>
他以为的终究只是他以为的……</P>
尘澜甩开沧月静的手，他后退一步，慢慢转过身，声音微弱:“我救不了你。”</P>
他连挚爱之人都救不了，又何谈救下旁人，他就是个废物。</P>
“你体内是一种剧毒，无解，慢慢会失去神智，成为一具傀儡。”沧月静道。</P>
尘澜踉跄了一步:“我还有多少清醒的时间？”</P>
“十余年。”</P>
“够了。”</P>
后来他苦练沧月秘术，苦守诛神之城，为了复活梓玄他在三界中往返，寻找着梓玄的残魂。</P>
他堕魔一事传入神界，天帝力排众议留下了尘澜。</P>
尘澜握着他那把妄念剑在三界厮杀，他要得到天帝的信任，他要得是一击必杀，他要天帝为梓玄陪葬。</P>
可后来他功高盖主，被天帝下令拿下。</P>
那时刚入魔的尘澜彻底堕魔，他与神界之人大战，掀了整个天界，重伤后掉入凡界。</P>
他成了众矢之的，人妖魔无不唾弃，纷纷咒其惨死，咒其孤苦一生不得好死。</P>
他确实孤苦，他生来便被视为煞星，除了梓玄，他身边从没有人主动靠近。</P>
他恨梓玄，就那么丢下了自己，甚至握着神剑毅然决然自戕，那些滚烫的血，此时想起还弥漫着血腥气，他的梦里尽数都是血海，而他在血海中四处寻找着梓玄的身影。</P>
他为何会丢下本尊？</P>
后来他终于在天之涯集齐了尘澜的魂魄，他本以为他的梓玄可以复活的。</P>
后来他堕入冥界。</P>
千年后神界大乱，上神界与下神界厮杀百年之久，而沧月静借着神界其余势力的支持，一举将麟武推下高台。</P>
沧月静凭借腹中胎儿坐上高位。</P>
多年后，冥界的尘澜见到了一位女子。</P>
“尘澜神尊，多谢。”</P>
“无需多谢。”</P>
“若不是你以身设局，为我沧月一族积攒势力，又铺垫了那么久的计谋，如今的麟武只怕仍旧坐在天帝之位。”</P>
“是梓玄的计划，他死前留下的计谋。”</P>
都说知父莫若子，最了解麟武自当是他亲自栽培的梓玄。</P>
可他的梓玄再也不复存在了。</P>
他从冥界离开，来到诛神之城，这座城在三界之外，无人发现。他来到妄念城池，令自己沉浸在梦境中，梦里他与梓玄相识相知，他无数次想要改变梓玄的结局，可都无果。</P>
第一百次的梦境循环里，尘澜苏醒。</P>
“殿下，您醒了？”</P>
“嗯。”尘澜猛地吐了一口血，他淡笑地擦掉嘴角的血渍，“青麟王蛇一族，听闻还有一幼子尚在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尘澜直飞冥界，他陪在青麟幼子身边修炼。</P>
“今后，你便更名为肃清，我便是你的主人。”</P>
后来尘澜四处寻找秘术，想要复活梓玄，可百年又过了百年，还是没能寻到此类秘术。</P>
哪怕能集到一丝魂魄，哪怕只有一丝。</P>
也许上苍看他太过可怜，让他在天之涯寻到了梓玄的一缕残魂。可这残魂太破碎，根本不可能补全。</P>
就算这一魂魄补全，他的梓玄也回不来了。只有召回三魂七魄才能令梓玄复生。</P>
他又试了百年，借着这一缕残魂来召唤其余魂魄，百年来一丝魂魄都未寻来。</P>
他心死，借着一种秘术将这缕残魂融入梓玄生前中的莲花中修养。那莲花已有了灵性，对滋养魂魄很有作用。</P>
“殿下，若真要补全这一缕魂魄，不如将其送去凡界，历经十世轮回后，这残魂自会完整。届时人界便会出现一位和梓玄殿下一模一样的人。”</P>
“生得一模一样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生得一模一样又能怎样，也不是他的梓玄。</P>
后来他又得了青麟一族的秘术，令自己得以分身。</P>
三魂七魄全部一分为二，待分身成长起来后，原身便会慢慢死去。</P>
他想了许久觉得倒是一个良计，这样人界的尘澜与梓玄便可以再续前缘。</P>
他苦笑着，释放三魂七魄，全部一分为二，将分出的三魂七魄养了百年后和梓玄的残魂一起送入轮回。</P>
在分身成为北逸的那一世，他亲手将肃清送到了北逸身边。</P>
十世轮回，二人终于慢慢相遇，可每一世都是死局。</P>
有一世，尘澜来到凡界，看着熟睡的人儿发呆，他在床边站了许久，床上的人儿与梓玄生得一模一样。</P>
他想起很久之前梓玄与自己同床共枕，那时好生快活。</P>
他俯下身，伸出手，轻轻抚摸着床榻之人的眉眼，一模一样，可却不是他的梓玄。</P>
有一刻他生出了歹念，他想忘却过去，抹去那些痛苦的记忆，将分身召回，自己就在凡界陪着与梓玄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生活。</P>
可理智告诉他，他做不到，他没办法抹去与梓玄的那些年。</P>
“阿玄，这么久了还在恨我吗，一次也不主动来我梦中，每次想要在梦中和你相遇，只能我亲自布梦，你可真狠心啊，好歹爱了千年，就这么狠心吗？”他小声嘀咕着，眼角的泪却悄然滑落。</P>
虽然他曾是神界战神，杀人无数，可他的年纪放到人界也不过是尚且及冠的男儿。</P>
梓玄比他大了几千岁。</P>
回想过去，每次他打仗打累了，就会看着梓玄休息片刻，偶尔带着梓玄游历三界。他喜欢睡觉时窝在梓玄怀中，喜欢在梓玄面前故作委屈，喜欢惹梓玄生气，喜欢亲吻时咬梓玄的舌头，喜欢床榻之事上狠狠欺负梓玄。他怕梓玄哭，可他却喜欢在床事上把梓玄弄哭，最好是泪眼朦胧，求着自己放过。</P>
他喜欢听梓玄叫自己哥哥，虽然梓玄那家伙一直不肯叫，可他总有办法在想听的时候让梓玄张口叫哥哥。</P>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