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契,即便你不辞去辰星院院长的职位,也可以去完成你想做的事,大泱府随时可以为你留个位置的。”
南宫契摇头,道:“蓝长老,我明白你对我的好意,不过如此,只怕不便。”
蓝苍泽叹道:“唉,人各有志吧!当日我与苏彧去请你出山,做我这辰星院的院长,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非笼中鸟,大泱府是留不住你的。既然你去意已决,我便不留你了。”
南宫契看着眼前的老者,恭恭敬敬向他一拜,然后转身告辞。
南宫契要离开大泱府,也就意味着辰星院将不复从前,楚慕白和蓝醉舞明白师父的心意,便也不做挽留。
楚慕白心想,既然南宫院长已经离开大泱府,他们再留在大泱府已经没有什么意思。辰星院没了南宫院长,也就没有了意义,他也不愿去其它学院,便也准备离开。
蓝醉舞一心想着学成之后回蓝魂都带走母亲,便邀请楚慕白随她一同回去,楚慕白自然答应同行,虽然如此,他仍旧不知道蓝醉舞的真正身份。
自从辰星院的人一个个走后,辰星院终究空无一人了。
蓝苍泽看着空洞洞的辰星院中,秋叶萧瑟的凋零飘落,不由心生感慨。那昔日的欢声笑语已然成空,枯黄的树叶暗自飘零,为冷清的院落平添了几丝萧瑟之意。
他看着身旁的聂摘花,道:“将辰星院锁了吧……”
自从失去苏彧这个得力的执事,聂摘花已然承担起了大泱府大部分的工作,虽然聂摘花这个人有时候大大咧咧,疯疯癫癫的,不过却是个值得信赖之人。
聂摘花用石锁
锁住了辰星院,不由感慨一叹,转头看向蓝苍泽,问道:“蓝长老,他……还会回来吗?”
蓝苍泽摇头,苦笑一声,道:“小契这个人啊,我一直都没有看透过,或许会,又或许不会。”
聂摘花叹道:“真没想到,我为他而来,他却又离开了。”
蓝苍泽笑道:“摘花,莫不是你也打算离开大泱府了?”
聂摘花笑道:“大泱府重创,我怎么会就此而去呢?我聂摘花可不是那般没义气之人。只盼南宫契他能规劝苏彧,平息干戈,早日回来吧!”
蓝苍泽仰头看天,叹道:“我也希望如此,不过一个人若是心中执念太深,只怕是不好规劝的吧!魔族风云暗涌,这天下,只恐也将不再太平了!”
蓝苍泽双手负后,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。不知道为什么,曾经那精神抖擞的老者,似乎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。
人生十年一场梦,对于高龄的蓝苍泽来说,他经历了太多,与这个大泱府风雨同舟,很多以前记得很清楚的事情,十年之后也就不那么在意了。或许十年如一梦,这个道理,活久了便知道了。
聂摘花跟上前来,问道:“听说你让蓝醉舞下山去了?”
“孩子大了,是该出去闯荡一番了。”
“你老就不担心你那宝贝孙女?”
“她身边有慕白陪着,用不着担心!”
“呵呵,这倒也是,不过我
倒是挺担心慕白的。”
“哦?怎么说?”
“她这么古灵精怪,慕白老是被她欺负!”
“哈哈哈!那也要慕白愿意才行啊,不然,你认为谁都能欺负得了他吗?”
自从天魔宗事件之后,左司马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酒鬼,时常抱着酒坛子喝得酩酊大醉,他这个老酒鬼,最终真的变成了酒鬼。
如今南宫契也走了,他这喝下的酒也越来越觉得寂寞孤冷了。他将自己喝得那么醉,不过是有些人有些事他不想再想,只有醉的时候才能令他不再痛苦。
墨灵都看着趴在石桌上的左司马,他已经喝醉了,满地空酒坛,歪七竖八地倒着。桌上酒坛半倒,里面的酒水也随之流了出来,一滴滴酒水缓缓溅落在地。
粉色的樱花寂寞惆怅的飘落在他的肩膀上,这个曾经豪迈的男人,已然变得烂醉如泥,只想长醉不愿醒。
墨灵都从来不知,对于男人来说,有时候友情确实比爱情更加刻骨铭心。
她拿着一件斗篷,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,他在睡梦中喃喃自语,道:“酒……我的酒……”
左司马突然醒来,披在身上的斗篷如水滑落,他嚷嚷道:“酒,我的酒!”
说完拿起那酒坛子,拼命地往嘴里倒酒,可是酒坛内的酒已经流得差不多了,也倒不出什么来了。
墨灵都温柔地道:“左司马,你喝醉了,我扶你回去休息吧!”
“灵都?灵都!你也要走吗?你也要走吗?”左司马说完,竟然一把搂住她的腰,将头埋在她腰间嚎啕大哭起来,那样子,就像一个孩子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