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你用不着那么生气,夜龙阁和猎魂司不一样,本尊知道你为何离开猎魂司,官府机构,充满了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没有家势和人脉是很难会有一番作为的,即便有了一番作为,也是离了初心,成了一丘之貉罢了。”
“但杀手组织不同,不问出生背景,更难题人脉关系,完全是靠手中的势力做事,杀人生死,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,更能磨砺出一个人的毅力和能耐来。相对于官场的黑暗,夜龙阁简直就是纯净之地。本尊相信,向你这样的人,会很喜欢夜龙阁的。”
孟晚歌不语,夜龙阁主将一张金色的帖子放在桌上,然后道:“索命阎罗殿,夜龙送葬帖。这张就是夜龙送葬帖,每一张夜龙送葬帖中都会写着一个刺杀者的名字,还有刺杀者的详细资料。这将有利于杀手行事,这是你暗杀的第一个对象,本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他说完,缓缓起身,转身离开,身后站着的两队黑衣杀手也整齐的转身,步伐一致的离开。
那些人似乎和夜龙阁主融为了一体,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烟雨蒙蒙的雾色之中,他们所代表的就是夜龙阁,神秘,充满血杀色彩的夜龙阁。
至今为止,江湖中还没有人能够看清他们的真正面目。
良久,孟晚歌才犹如是做了一场梦一般,突然从梦中醒来,缓缓打开了搁在桌上的那张夜龙送葬帖。
上面用瘆人的红朱砂写着一个人的名字,他的眼瞳微微一颤,愕然道:“是他——”
薄雾犹如烟雨,细细密密,软软绵绵地覆盖在人的身上,紧跟在夜龙阁主身后的一名黑衣杀手道:“恭喜阁主,这么快就驯服了一头野狼!”
那说话的杀手本身也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,他身披黑色斗篷,露出半臂肌肉,手上肌肉虬结,画着奇异的彩色纹身,犹如一枝枝荆棘缠绕的花朵。
他的嘴上戴着纱网面具,双眼画着浓重的烟熏妆,一只耳朵戴着银色的耳环,那耳环下面坠着的是一只狼牙,此人便是夜龙阁
杀手武狼风。
夜龙阁主淡淡一笑,道:“剑圣孟晚歌,试剑大会一剑扬名,身无挂碍,出手果断,是非常适合做杀手的。而且,他还是一流的杀手!”
武狼风笑道:“正因为孟晚歌生无挂碍,所以阁主便要让他心有所依,让白衣媚成为他心中软肋,受制于我夜龙阁。没想到一个草莽剑客,最终还是逃不过这美人关。”
夜龙阁主道:
“像孟晚歌这样冷酷无情的人,受尽官场势力的压迫,尝尽人间百般疾苦,淡漠名利,一生漂泊,只为一餐一饭。他不屈服于朝廷权贵,更难让他为了一点报酬而屈服于夜龙阁。”
“但男人终究是男人,只要是男人,大抵都是逃不过第一花魁的魅力,毕竟予他这样的人而言,白衣媚就犹如是他干渴心田中的一抹人间绝色,看尽了人间胭脂水粉,再见这花中魁首,又岂能不为之折腰?”
武狼风点头,道:“阁主所言甚是,只不过区区一个白衣媚,真的就能让其受制于夜龙阁吗?”
夜龙阁主道:
“当然不能,白衣媚只不过是让他入夜龙阁的引子罢了,像孟晚歌那样的人,他见惯了官场的不公,又因不公而离开猎魂司,他所渴望的必定是人世间的公平。”
“夜龙阁的晋级机制虽然残酷,不过相对来说,却是最公平的。他本有那么一点傲骨,不愿入夜龙阁做杀手,可一旦他开始习惯杀手的生活,便不会再离开了。等他什么时候放下白衣媚,他手中的剑必定更快,武功修为也必定再升一级!”
武狼风双手抱怀,点了点头,道:
“孟晚歌身为猎魂司副掌司,无论才能还是年资,掌司之位都理应轮到他坐,可惜上任掌司袁浩离开之前,却举荐
一个毛头小子上官耀然担任掌司之职。”
“据说这小子乃是麒麟神洲的世家子弟,第一神洲和麒麟神洲乃是盟友关系,加上上官家暗中也给了袁浩不少好处,更帮上官耀然打通了各处关节,因此,上官耀然这个二世祖才能晋升得那么快,还一步登天,当上了掌司之职。”
“孟晚歌只不过是一介贫民出生,毫无家势背景,很轻易便被他给挤了下来。不仅如此,上官耀然任职掌司之位之后,还暗中排挤孟晚歌,将其副掌司一职剥去,官职一降再降,最终沦落成了个看守牢房的狱卒,若我是孟晚歌也必定是气不过的。”
“孟晚歌也算是贫民中比较努力的人,不过可惜啊,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,也不过是白费。人的力量如何能够和这个世道相抗衡呢?最终他愤然离开了猎魂司,仗剑江湖,做了一个落泊潦倒的草莽剑客。”
夜龙阁主点头,嘴角露出淡淡一笑,道:“武狼风,世道如此,不想成为被杀的人,就只能做个杀人的人。从某些方面来看,孟晚歌和紫鸢倒是很像!”
武狼风点头。
夜龙阁主又问:“对了,很久没紫鸢的消息了,她现在什么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