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之下,两人四目相对,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“哎呀小姐,快回到轿子里面去,不能让人看到你的脸啊!”
陪嫁丫鬟急忙拿着一张手绢,拼命挡在了白兰脸上,然后将她送回了轿子中。
坐在轿子中的白兰笑着笑着,就忍不住哭了起来,然而这一帘之隔,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默默流泪。
“当日,你为何没来赴约?”
白兰幽幽地问着。
庄羽一怔,然后哈哈一笑道:“哈哈哈!我被江陵青楼中的花魁给缠住了,在温柔乡中大醉了五天……和你有约什么的早就忘记了,等我醒来,便……便策马离开了江陵。”
好一个偷心又采花的贼!庄二郎,你果真是江湖中的浪子,专门偷心的贼!
“白姑娘莫不是在那银杏林中等了我许久?”
“才没有呢!”她双手拽紧了红裙,咬着嘴角,低声道:“我一觉醒来都不记得你是谁了!”
庄羽哈哈一笑,
道:“是啊,是啊,你怎么可能会记挂一个登徒浪子呢,对吧!”
“庄大哥!庄大哥!我把红盖头给追回来了!”
柳雁鱼摇晃着手中的红盖头,欢天喜地的跑了回来。
看着他气喘吁吁地傻样,庄羽不由哈哈一笑,道:“那还不快去替你娘子盖上!”
“哦……哦……”
柳雁鱼掀开帘子探身进去,却又似见了鬼一般赶紧又出来了。
庄羽不解,连忙道:“你怎么了?”
柳雁鱼脸红心跳地道:“不是,来时我娘千叮咛万嘱咐,说拜堂之前不能揭开新娘子的盖头。我不能坏了规矩,庄大哥,不如你去帮我盖上好了!”
庄羽哈哈一笑,敲了敲柳雁鱼的脑袋,道:“这位新郎官,你是不是傻?我可是男人,怎么可以帮你给新娘子盖红盖头呢?”
里面的白兰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玉手,道:“给我吧,我自己盖上就好!”
“哦。”柳雁鱼赶紧将手中的红盖头递给她。
然后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,低声对庄羽道:“庄大哥,我的娘子她长得好美啊!”
看着柳雁鱼一脸痴傻样,他道:“你这个傻子,哪有对自己娘子这般痴迷的?我看你这辈子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!”
“庄大哥,她这么好的人,我干嘛要逃出她的手掌心啊?”柳雁鱼憨憨地笑道。
陪嫁丫鬟道:“姑爷,花轿坏了,我家小姐怎么去柳府啊?”
柳雁鱼也颇为为难,道:“现在赶回去重新雇顶花轿过来只怕来不及了。”
庄羽道:“以免误了及时,你何不让新娘子与你同乘一匹马?”
“可是,这不符合礼数啊!”
“凡事都有个例外,是礼数重要,还是吉时重要?你自己选好了。”
坐在轿子中的白兰重新盖上的红盖头,缓步走了出来,道:“夫君,不如就依庄大哥所言,我与你同乘一匹马回去吧。亲朋们还在柳府等着,咱们可不能耽误了吉时。”
“既然娘子这么说,那便如此好了!”
庄羽苦笑道:“柳兄弟,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听老婆话的人!啧啧啧,看来婚后你家庭地位不保啊!”
柳雁鱼道:“庄大哥,你别再挖苦我了!”
柳雁鱼搀扶着白兰来到马前,然后伸手将她抱上了马背,翻身上马,一对新人策马而去,迎亲的队伍随后紧跟而来。
柳雁鱼的婚礼,庄羽烂醉如泥,他最后的朋友结婚了,他只当为他感到开心。
红烛摇曳,新人洞房。
然而,庄二郎的心却在滴血。至此之后,他投身烟花柳巷,只为了忘记那个心中之人。
然而,柳雁鱼是他最好的兄弟,他难免时不时要见到白兰的。
成婚之后,柳雁鱼并未让白兰如寻常女子一般留在家中,而是带着她一起闯荡江湖,成为了一对神仙眷侣。
每当庄羽再见一次白兰,他那颗早以为被酒麻木了的心就又开始复苏,对她的相思反而越来越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