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内的火烤得两人暖暖的,外面的寒夜凄迷半点都透不进来,这雨似乎为他二人隔开出一个温暖的天地,外面的风雨再大,也如雨帘,半点都惊动不了两个有情人的心。
倒影在墙壁上的影子摇摇晃晃,云娘微仰的脖颈看着他。挂在她耳垂两边的金色莲花耳坠,在火光之下左右摇晃,莲花耳坠下的金色流苏晃来晃去,晃得人的心都碎了。
那高耸的云髻不知何时被弄乱,发髻上斜插着的一支玉钗滑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,玉钗摔碎了。
他低头道:“云娘,你的玉钗摔碎了。”
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断玉,叹道:“听说玉碎是替主人承受了厄运,或许它是替我挡了血光之灾也不一定。”
秦云叹道:“可惜了这一支玉钗。”
云娘微微一笑,看着他道:“无妨。”
火炉内噼啪作响的火星迸发四溅,二人并排而坐,她伸出手烘烤着,手心顿时温暖起来,她对他道:
“你一定不相信,我从小就是个孤儿,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,为了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我有多么的努力。后来我遇到了桃花和乘鹤,除了我们之外,还有一大群的孤儿。”
“在我们这群孩子当中,桃花头脑最是聪明,总能给我们出些鬼点子,然后让乘鹤去实行。我们骗过富商老爷的钱,也学着江湖游侠劫富济贫,总想着能够有许多许多的钱,这样以后就不用饿肚子。”
“除了自己果腹,我们还照顾一起的孤儿。小的时候,那些苦日子是过怕了,后来我们三个总算是熬出头了。我们曾经许诺,要赚许多许多的钱,将来一起建一个避难所,然后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有家住,有饭吃,有兄弟姐妹,一起建一个世外桃源,呵呵!”
秦缘伸手搂着她的肩膀,笑了笑,然后道:“我小的时候爹就死了,我娘带着我和弟弟秦焕四处颠沛流离,居无定所,但只要我们三个
在一起,就还是个家。”
云娘大惊,道:“你还有个弟弟?”
秦缘点头,笑道:“秦焕那小子和我不一样,生性冲动又活泼,等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,你一定会喜欢他的,他比我会讨女孩子喜欢!”
云娘哈哈一笑,然后道:“可在我眼中,你即便什么都不说,都讨人喜欢!”
秦缘顿觉有些不好意思,脸上又是微微一红。
她伏在他古铜色的臂膀上,就如同阳春三月的雪,美得惊心动魄。
大行宫内,噤若寒蝉。
魏青和舒降红的尸体就停放在大殿一角,等待着明天天一亮就去掩埋。
朱九爷受了伤,手臂上缠着绷带,依旧在沉默的抽着旱烟斗,火星子被他抽得亮闪闪的。
许平生看着墙角边的两具尸体,沉默不言,似乎想着什么。
横一刀破口大骂:“忒么的,今天又死了两个人!”
黎琢玉将食指放在下巴下,沉思着道:“我们进去之后就被一间间密室给隔开了,大家都遇到了那头戴黄金面具的黑玦女王,感觉她是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密室之中一般,难道……这里有许多个黑玦女王不成?”
夜枕风道:“是幻境,自从我们踏入黑玦古城起就置身在了幻境之中,这里一定有黑玦女王留下来的神秘法术,它将我们分开,又让我们看到了无数个黑玦女王。”
庄羽道:“黑玦女王,又是黑玦女王,我们何不索性打开黄金棺材来看一看,到底那颗黑玦女王的头颅还在不在里面?倘若在这样下去,只怕死的人会越来越多。”
铁千帆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一切都是那被困在黄金棺材中的女王鬼魂作祟?”
庄羽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
猴三道:“我看大家也没有必要在这儿怀疑这,怀疑那的,如同我庄大哥所言,大家何不干脆点打开黄金棺材来看一看?”
铁长青拼命摇头,这黑玦女王的头颅他心有忌惮,只怕再次打开黄金棺材会再有事情发生,他指着那堆在货物旁边的黄金棺材道:“大家看,包裹着黄金棺材的氍毹还在,根本就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,没有必要打开黄金棺材来看的。”
朱九爷放下手中的黄铜烟杆,起身道:“铁庄主,这黑玦女王差点要了我们的命,如今我们不过是想要打开棺材了看看,也不算过分吧,再说现在又死了两个人,难道在你眼中人命不比黄金棺材内的一口头颅纸钱吗?”
众人将目光又落到了魏青和舒降红的身上,他们没有被砍掉头颅,身上全是剑伤,两具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。
端木白捂着身上的伤口,起身道:“没错,我们不能让魏青和舒降红白白死去!”
夜枕风起身道:“我记得之前云娘曾经在黄金棺材外缠绕了火魂金丝,她曾说过火魂金丝只有她才能打开,大家何不拉开氍毹来看看?倘若火魂金丝还在,那么就说明这黑玦古国中出现的女王另有其人!”
铁长青点头,道:“夜公子说得有道理,宏引、冰裂,你二人就去把盖在黄金棺材上的氍毹拉开来看看。”
“是,父亲!”
铁宏引和铁冰裂走到黄金棺材旁,伸手解开了那包裹在黄金棺材外的黑色氍毹,随着黑色氍毹的缓缓拉开,只见下面露出了一具金灿灿的黄金棺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