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宴之上,众人都为此次春逝山一战告捷而狂欢,虽然此次未能逼妖皇自封妖骨,但也算是挫其了锐气,想必妖皇那边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。
晚宴之后,各自离场。
白梦竹这才有了机会去看一看白行霜,兰烬陪伴在她的身后,一直在酝酿要如何和她说白行霜的情况,毕竟白梦竹可是白行霜的母亲,等白行霜醒来,她的行为举止一定与原来的她大不相同,白梦竹不可能看不出来,到时产生怀疑,只怕会令那怨炼之魂有了警觉之心。
白梦竹见兰烬脚步迟缓,一路上竟然不发一言,觉得有些奇怪,不由转头看向她。
兰烬似乎一路上在低头思索着什么,竟然连白梦竹几次转头查看都未曾察觉。
白梦竹只觉事有蹊跷,于是等她二人穿过走廊,来到一处长满金竹的回廊之处,她突然停住了脚步,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兰烬。
兰烬见太后突然停住了脚步,不由一惊,站在前面给太后提着灯笼的侍女也是一惊,急忙停住了脚步,不敢抬头去看二人。
白梦竹微微蹙眉,看向兰烬,平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恬静的模样,此次回来却是一副愁眉不展之态,不由令人生疑。
白梦竹问她:“兰烬,你是否有什么事要说?”
“太后……我……”兰烬欲言又止,很是为难。
白梦竹似乎看出此事非同小可,于是伸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女离开:“我与兰统领有话要说,你先退下吧!”
“是!”侍女点头,将手中的灯笼斜插在红色栏杆上,然后便转身离开。
幽暗的灯光照射在二人身上,身后的金竹随风轻摇,满天星斗闪烁,苍穹接近墨兰。
兰烬单膝跪地,向白梦竹行礼道:“太后,请太后恕罪!”
“你何罪之有?”
“属下身为狐王的守护者,却未能保护好她,请太后恕罪!”
“你说的是行霜?兰烬,你老实告诉我行霜她到底怎么了?她是不是出事了!难怪我之前就觉得你古古怪怪的……”
兰烬这才将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白梦竹,白梦竹听到这儿知觉后背一阵发凉,头晕目眩,一个站立不稳,单手扶在了一旁的红柱之上。
兰烬急忙上前,搀扶着她坐在回廊的长凳上,白梦竹缓了好一会儿,这才道:
“我真是对不起行霜这个孩子!当年为了保住君家狐王的传承,我就让她吃了不少苦,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默默付出,做出了太多牺牲,令人感到心疼。”
“我却不知道她竟然被怨炼之魂给缠上了,可为了她的弟弟,为了狐族、狼族、妖世城的安危,她竟然不顾自己生死去与妖皇和蛇后斗,我们也只不过是区区一介狐族啊!”
“如何能与那些大妖搏斗呢?就算换做是孤城,他也是做不到的啊!为了妖族的和平,她险些丧命,这令我这个做娘的如何不心疼?不担心?”
“当日行舟一别,我就知道,此事最终都只能靠他的姐姐。明知道事有危险,即便如此,我还是让他去找他姐姐……我这个做娘的对她真是太残忍了!”
身为母亲,白梦竹对白行霜的事感到深深的自责。
兰烬连忙安慰道:“好在此次有夜公子及时出手相助,他如今已经将行霜陛下的妖魂封印了起来,只要我们不要惊动了怨炼之魂,一旦移魂之印完成能量转换,她便会没事的,不仅如此,还能拥有比以前更为强大的力量!”
“比以前更为强大的力量?”
兰烬点头:“没错!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兰烬鼓起勇气道:“不过这样一来她体内的妖骨可能会承受不了那股强大的力量!”
白梦竹面色一变,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只听得身后有人道:“母后,姐姐如今需要一副适合的妖骨来承受怨炼之魂转成的妖力,否则,她将会有生命危险!”
白梦竹回头,看到是君行舟搀扶着幽樱前来。
君行舟一袭淡紫的紫染仙衣在风中轻轻飘舞,而幽樱则是一袭粉色长裙,头上戴着红色额式,在夜晚散发出幽幽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