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神淡漠地看了那一纸嫁娶文书,曾经觉得它重如泰山,是自己和寒沧羽唯一的联系和念想,可如今,也不过是一张破纸而已。
一旦这段婚姻没有了感情,这嫁娶文书也只不过是一张破纸而已,如今越看越像是一个笑话!像是被无数大耳光狠狠抽打一般。
墨雪漓心事如灰,再无留念,只想立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,她关上了房门,趁着天色未亮,跃上屋顶,踏风离去。
凌烟殿内,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没有谁敢这么作死,大清早上就去敲太子殿下的门。
果然太子殿下带着一身怒气拉开了房门,身上的衣袍都未来得及穿好,那半敞的胸肌被晨光照着,上面有着无数剑痕和鞭痕,这哪儿像是太子的身体啊,比大牢里的犯人还要惨不忍睹。
李岸风和薛小虎虽然听寒沧羽说过他在尭国受了重伤,但也未曾亲眼见过,如今见到了,只觉心惊胆战,顿时心疼不已。
“什么事?大清早就来敲门!”寒沧羽皱眉不悦地道。
李岸风低头道:“殿下,太子妃留书出走了。”
寒沧羽只觉头痛欲裂,皱眉怒道:“她又在闹什么?”
寒沧羽不耐烦地拿过他呈上来的书信,只见里面装着一封嫁娶文书,一封休书。
他看完之后,气得差点当场吐血。
“这个混蛋!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?竟然敢写休书!”
寒沧羽说完扔下那嫁娶文书和一封休书,快速冲了出去。
“殿下--殿下--”屋内锦落薇娇声叫唤,可太子殿下却已离开。
只留下李岸风和薛小虎傻傻待在原地,一个捡起了嫁娶文书,一个捡起了休书,不敢置信地看了看。
薛小虎道:“呃……感情在尭国,是太子妃娶的太子殿下!”
李岸风歪着脑袋道:“啊--这个……难怪殿下会如此生气,他竟然被太子妃给休了!”
很快寒沧羽就带着侍卫追上了墨武父女二人,他策马上前,伸手拦住了墨雪漓的去路,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。
“你这个疯女人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寒沧羽瞪目大骂。
可墨雪漓也不是吃素的,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,回怼道:
“韩墨轩,不对--该叫你寒沧羽!天下人都可以说我是疯女人,可唯独你不行。我苦苦在尭国等了你五年,当初你离开之时,连屁都没留下一个。这五年来你音讯全无,害我为你担惊受怕苦苦等待。”
“我一天天地盼着你能回来,还以为你被尭国的士兵给抓去做了壮丁,死在了战场之上。你可知道我受尽了多少委屈?可每当我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甜言蜜语,我就心里温暖极了,就有了为你永远等下去的决心,因为我相信,我的夫君总有一天会回来的!”
她说到这时,眼眶不由又红了起来,当她无意中看到寒沧羽因为抓她而拉开的衣襟,那修长的脖颈之上,竟然有着女子的凌乱唇印,她顿时就怒火中烧,伤心不已。
昨晚新婚之夜,她独自在房中哭了一整夜,心痛了一整夜,而他却与锦落薇在那边水深火热,享那鱼水之欢,她墨雪漓还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女人啊!
她曾经潇洒自由,从不屑于情爱,是他将自己拉入那情爱的漩涡,却独留她在那漩涡之中无法自拔,经受那情爱的痛苦折磨,一遍又一遍。
而他却拍拍屁股,不告而别,走得干干净净,什么伤都没有,什么眷恋也无。
墨雪漓左手紧握缰绳,破口大骂道:
“可你这五年来做了什么?姬妾成群,成天纸醉金迷,尽享荣华,这五年来你可曾有一刻想起过我?可曾来看过我一次?凭什么要我为你尝尽这相思之苦?”
“都说真心换真心,我换来的却是你的狼心狗肺!当初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骗我的!好让我死了这个心,让我对你不要再痴心妄想,不再念念难忘!我墨雪漓岂是那种会苦苦纠缠你的人?”
“寒沧羽--你的良心真是被狗给吃了!害我一场真情变成了笑话!将我墨雪漓对你的感情践踏在地上狠狠摩擦!我真恨你还活着!让我的等待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