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麟当然不是傻子,自然听得出夜浓是假借关心他的身体,另有所指,他放下银耳雪梨羹道:「皇后你向来温柔贤淑,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最好不要听,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就行,其他的事,你就不用操心了!」
夜浓听罢,皮笑肉不笑地道:「外面的风言风语,我可以不听,可是……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,这些风言风语,迟早有一天会传遍整个追兰王宫,到时候,风言风语便会成为天下之人的流言蜚语,陛下你也知道悠悠众口最是人言可畏!」
蓝麟冷笑一声,靠在椅子上道:「我乃追兰之王,一国之君,这天下的事都是我说了算的,我何惧天下人之口?」
夜浓勾唇微微一笑道:「陛下乃是追兰之王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可是陛下百年之后,终究会成为历史的笑柄,难道陛下也不怕吗?」
蓝麟动怒,狠狠一拍书桌道:「大胆夜浓!」
夜浓正视蓝麟道:「臣妾大胆谏言,不过是为了陛下你的声誉,那阉人祸主,居心叵测,陛下莫要被他的美色所迷惑。陛下偏爱林邪,对其过于宠溺。他才进宫没有两年,就被封为了总管太监,于情不合!于理也不合!」
蓝麟冷笑一声,然后看着她道:「皇后你也知道林邪对孤有恩,当日若非有他相救,孤恐怕早已死在了锁云湖边。林邪救过孤的性命,孤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,不过分吧!」
夜浓皱眉道:「陛下昨夜又没有临幸后宫嫔妃,听说又是那林邪侍奉陛下入寝,今早臣妾一来,便又看到了林邪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御乾宫内,不免令人遐想!这等不堪之事,若是传了出去,叫追兰国人如何看待你这位一国之君呢?」
蓝麟邪眸冷厉,起身负手道:
「那林邪身为孤的贴身太监,伺候孤起居饮食,乃是他分内之事,昨夜伺候孤就寝之后,他便已经离开了御乾宫,今日一早孤才传唤的他。他来之前还遇到了前来御乾宫请安的倾衣贵妃。」
「那倾衣病才好了没有多久,就心系着孤,不顾自己身子弱,就冒着风雪前来向孤请安,回去之时病发,还差点从石阶之上摔倒,还是林邪亲自送回的晨曦宫。」
「你身为一国之后,请安姗姗来迟,却推脱说什么做了银耳雪梨羹耽误了时间,你若是心里真心有孤,为何不提早几个时辰来炖一盅羹?来了之后还听风就是雨,随意揣测。」
「竟说些什么污言秽语大不敬之话来气孤,孤这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被你给毁了,怕是喝再多银耳雪梨羹都没用了!皇后,你亲自炖的羹,孤看以后还是别送了,免得孤要手一肚子气!孤还真是吃不起皇后炖的羹!」
说完发怒地一把打翻了那盏炖盅,吓得夜浓惊叫了一声,福安急忙弯腰去捡那落在地上的碎片,以防被两位主子踩到。
夜浓着实被蓝麟的粗俗举动给吓了一跳,浑身瑟瑟发抖,向蓝麟跪安离开。
福安一路搀扶着惊魂未定的夜浓皇后回了天宸宫,一路之上寒风刺骨,夜浓含泪而归。
回到了天宸宫,喝了一盏安神茶,夜浓这才缓过神来,狠狠一拍桌子,怒道:「投桃报李,真是恶心!陛下是越来越过分了!」
一旁的福安躬身上前,轻声道:「皇后娘娘,陛下竟然为了林邪那个***怪责你,还摔碎了你辛辛苦苦为他熬煮的银耳雪梨羹,可见那林邪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,娘娘你苦口婆心,只会招来陛下的痛恨,真是苦了娘娘你的一片好心啊!」
夜浓伸手握拳,怒道:
「来了一个林邪不说,那倾衣又是怎么回事?她不是一直抱恙留在晨曦宫里不出来吗?如今是哪股风又将她给吹出来了?当年她身为离国第一美人送给了陛下和亲,本宫就忌惮她的美色会惑乱君主。」
「好在她自己不争气,天不佑她,嫁过来没多久就滑胎染病,从此留在晨曦宫不在出来,所以本宫当年才留了她一命。如今她突然前去向陛下请安,可见来者不善,本宫得提早做地方才是!」
福安低声提醒道:
「皇后娘娘,你为了这后宫操碎了心,一会儿提防这个,一会儿提防那个,若都是女人倒还好说,毕竟娘娘你美艳无双,稍加打扮,施以手段,也能力压群芳。」.
「可如今陛下竟然开始眷顾起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来,那林邪不安本分,简直是给我们身为太监的丢脸,如今竟然还妄想爬上龙床,颠覆朝纲,于情于理都是大逆不道,罪该万死的!」
「可陛下如今鬼迷心窍,对其爱不释手,就算皇后娘娘和众大臣苦口婆心又如何?将来难保娘娘不会落入冷宫的下场,毕竟陛下的心已经不在女人身上了,皇后娘娘你就算再是努力,也是白费心机,何不趁早打算?另立君主!」
「大胆福安,你竟敢挑唆本宫夺位!」夜浓拍桌怒斥。
福安跪地道:
「福安从小就跟着皇后娘娘,是真把娘娘当成自己的主子,自己的天,自己的命,这才敢冒死谏言的。皇后娘娘,你可要仔细想明白了,长久下去,陛下自然无法再收心!」
「后宫佳丽对他而言,远不及一个林邪,娘娘和后宫嫔妃即便挣个你死我活,斗个头破血流,也是没有用的,如此一来皇后娘娘你的一后之位也只怕难保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