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见韩擒虎问到自己,麻叔谋也不敢不答,眼神不断闪避,随后讪讪道:“末将只是睡得太沉了,一时没有察觉,元帅难道要以此治罪吗?”
虽然麻叔谋想要辩解,但韩擒虎是什么人,他自然知道其中原委,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,给麻叔谋带来巨大压力。
如此片刻之后,麻叔谋终于按耐不住,有些慌乱的跪倒在地,说道:“元帅,末将就喝了一点……”
与此同时,宇文成都也十分光棍,行礼道:“启禀元帅,是末将和麻将军喝的。”
韩擒虎看了眼二人,语气淡漠地说道:“宇文成都,你虽然喝了酒,但昨日及时出来阻挡敌将,使得军中没有出现更大伤亡,功过相抵,便对你不奖不罚。
但是麻叔谋你真当本帅不知道吗,上次的不战之罪还没有理清,如今你又干敢违背军纪,真当本帅治不了你吗?”
韩擒虎乃是老将,一身气势何等凶悍,军中威严十分强盛,此刻尽数落于麻叔谋之身,令他脸色瞬间苍白,惶恐不已。
麻叔谋当然是怕死的。
越是喜欢阿谀奉承,就越喜欢荣华富贵,也越留恋这个花花世界。
所以听得韩擒虎之言,麻叔谋忙不迭的磕头,不管不顾的硬磕头,撞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,显然没有一点留情。
并且很关键的一点,不过磕了几下,麻叔谋的额头就已经鲜血淋漓。韩擒虎不会徇私舞弊,况且他们关系根本不行。
诸将噤若寒蝉,没人敢出言劝谏。
就算麻叔谋在杨广面前是红人,但眼下韩擒虎才是管事的,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就算杀了麻叔谋又能怎么样?
此刻出头不过一起死。
麻叔谋一边跪着,一边喊道:“末将一时冲动,望元帅恕罪……”
不断的重复。
良久,韩擒虎直接说道:“呵,麻叔谋你三番两次挑衅本帅,若是今日不杀你,如何稳定军心,恐怕世人都说本帅治军不严,此事也怪不得他人。”
显而易见,韩擒虎杀心已定。
但其他人不敢说,不代表宇文成都不敢,他看了眼麻叔谋,又看向韩擒虎,稍微权衡了一番,向前躬身解释道:“元帅,麻叔谋虽然是大罪,但他乃是陛下亲信,不如暂且留他一命,让他到朝堂之上,由陛下亲自定罪处置。”
韩擒虎与之对视,相望良久。
似乎察觉到宇文成都的决心,韩擒虎眯了眯眼睛,随后才开口道:“好,本帅就给你一个面子,暂且留这狗贼一命。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你自领一百军杖,如若不死算你命大。”
宇文成都倒是直接,拱手说道:“多谢元帅宽宏大量。”
麻叔谋闻言色变,这是一百军杖。说句不夸张的,这玩意真的能打死人,就算运气好也得被打成重伤。
但麻叔谋敢拒绝吗?
当然不敢。
相对于死路一条,挨一百军杖,最起码还能看自己的小命硬不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