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似锦看着这两个人离开了,围观的路人也就渐渐散去。
兰心:“小姐,你说那个奸夫会被打死吗?”
温似锦摇头,“不会。”
兰心:“为什么?”
温似锦:“你没看见他离开时候的表情吗?”
当温似锦用线索引导他猜测奸夫的时候,他脸色有微妙的变化。
明明已经猜到那个人了,却不说出来是谁,显然是忌惮其身份。
这样一来,他估计不敢说出来了,只能憋在心里。
兰心:“这些人还真是奇怪,不喜欢了分开便是,何必打打杀杀呢?”
温似锦刚才观察,那对夫妻并非因为情投意合在在一起的,他说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,其中的关系可想而知了。
估计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……
“走吧,不管闲事了。”
温似锦逛了许久,也没有等到刺客过来。
“看来今天是没有动静了。”
……
刚回到府上,宫里来了人,说太后薨了。
“王爷,王妃,宫里太后没了!”
“太后娘娘她……”
温似锦还刚站在门口,就听到这句话了。
她整个人一愣,站在原地,好久都没缓过来。
“太后没了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“王妃,就在今天早上,宫人去伺候太后起身的时候,发现她已经没气了,浑身都已经冰凉,估计是昨天夜里去的。”
温似锦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,虽然她与太后算不上有多大情分,但太后的生命是由她一手延长的。
如今太后死了,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。
她还没有陪着太后,去看看今年的梅花呢……
“准备缟素,进宫。”
……
慈宁宫乌泱泱跪满了人。
皇帝守在里面,虽然说他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,但这些年来,她对他还算不错。
她这一走,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。
那些陪着自己的人,又少了一个。
杨贵人站在皇帝身侧,脸上满是哀愁,她看着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。
“皇上,还请节哀。”
皇帝:“传令下去,太后的葬礼一定要周全,不得有误。”
“朕要举国为太后服丧一个月。”
……
其余的一众臣子都跪在外头。
远处哀悼的钟声,一声声传来。
太后为人公正宽容,还是皇后的时候,便是人人称赞的贤后。
她去世了,宫里宫外都有不少人为她真心实意地悲伤。
温似锦赶过来的时候,就看到不少宫女太监在掩面哭泣。
她努力为太后延续了这最后半年,到底还没能捱过冬天,要是再长一点,就能看见春天了。
……
太后去世是为大丧,皇帝下令,举国为国母服丧。
全国上下不得婚嫁、不得宴席,人人尽披麻戴孝,不得着彩。
一时间,到处都挂着白皤。
温似锦没有想到,自己还能再见到桃夭。
她是跟着永昌王一同回来的。
看桃夭的装扮,想必是已经成了永昌王身边的女人。
桃夭给温似锦请了安,态度恭恭敬敬,“好久不见,王妃。”
因为服丧期间,她穿着一身白色素衣,但面色看起来娇艳可人,想必是过得不错。
如果不是因为太后薨逝,永昌王也不会回来奔丧,桃夭也就不会回来了。
温似锦:“看来我要恭喜你了。”
温似锦看人一般不会错,她当初见到桃夭的时候,就觉得此人有心眼,懂得审时度势,更懂得如何往上爬。
桃夭说:“我如今只是永昌王身边的小小侍妾,连侧妃都算不上,何来的喜?”
她扶了扶鬓边的发髻,说着无喜,实则正在窃喜。
温似锦:“据我所知,永昌王府上没有女主人,你虽然只是侍妾,但来日可期,不是吗?”
桃夭:“想成为王妃,必须得出身名门,我这样的人,是没希望的。我只想跟在王爷身边,照顾他一生一世。”
温似锦调侃道:“知足常乐,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桃夭。”
桃夭看了看四周,“王妃,这里人多口杂,我们去那边说吧。”
……
她们坐在凉亭里。
周围的梅花开得正好,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,压得花枝一颤一颤的。
温似锦:“说说吧,你是如何让永昌王接纳你的?”
“永昌王啊,他面热心冷,想得以靠近他的身,还真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桃夭叹了一声,看上去说来话长。
“所以,我略施了一点小手段。”
温似锦:“是吗?”
桃夭低声说:“我找人演了一出戏,故意去刺杀王爷,然后由我来为他挡刀。”
温似锦细想了想,这的确像是桃夭能使出来的手段,“原来是苦肉计,永昌王就这样被你俘虏了?”
桃夭笑了笑,“哪有这么容易?我啊,在他茶水里下了药,让他情难自控……”
她的话点到为止,相信温似锦已经明白了。
温似锦:“不愧是你,我看啊,这世上就没有你拿捏不下的男人。”
桃夭否认了,“倒也并非如此。就好比誉王,我就拿不下。”
温似锦眉头稍稍一扬,“看来,你对他也用了不少手段。”
“当初我假冒你的时候,就想着能和誉王生下一儿半女,等到有孩子了,就算他认出我来了,也没办法将我赶走。谁知……”
桃夭抿了抿茶水,眼中还有几分不甘心,但更多的是恐惧。
誉王那个男人,可是会杀人的。
“他啊,还真是不好勾引。”
温似锦抬头往远处看,“永昌王过来了。”
……
一说到永昌王,桃夭就变了神态,顿时温婉可人。
她缓步走上前去,“王爷,我同誉王妃说了几句话。”
永昌王知道,桃夭曾经是温似锦身边的丫鬟。
他带着她一同走过来,打个招呼。
“誉王妃,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