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佑年间的元大都,位于京城闹市一角的大型木工坊内,一名木匠手艺精湛,其妻徐氏貌美如花,但她不甘寂寞,常以妖娆姿态招惹是非。一日,徐氏与姘夫密谋,趁丈夫不备将其残忍杀害,肢解为数块,藏匿于自家土炕之下。两人尚未从罪恶的喜悦中清醒,便沉浸在短暂的放纵狂欢中,却未曾料到,这一罪行将引出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。</P>
时间追溯至元仁宗延佑初期,京城木工场内,几百名工匠辛勤劳作。其中,有一名木工因琐事与工头结怨,双方半年有余未曾交谈。周围工友看在眼里,急在心头,纷纷劝导两人放下芥蒂,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,何必为小事伤了和气。</P>
两人皆因面子挂不住,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台阶,所以仍旧互不搭理。为化解尴尬,热心肠的工友们集资购买了酒肉,亲自上门撮合这对冤家。在酒精的催化下,木工与工头终于冰释前嫌,一群人开怀畅饮直至深夜,人人酩酊大醉才各自归家。</P>
这场看似圆满的和解酒宴,却成了那名木工命运的转折点。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正悄然逼近,等待着他的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结局。</P>
在延佑年间的元大都,京城木工场中,有一名木工的糟糠之妻徐氏,尽管已届中年,却风韵犹存,每日浓妆艳抹,风情万种,引来不少男人的觊觎眼神,邻里间对她指指点点,风言风语不断。她挥霍无度,几乎将丈夫辛勤赚来的血汗钱都用来购置华丽服饰与化妆品。木工对她的风流韵事并非一无所知,但考虑到自己当初为了娶她付出了巨额的彩礼,也只能忍气吞声,寄希望于徐氏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。</P>
徐氏早与他人暗通款曲,谋划着要除掉木工。这一天,木工从工头家饮酒归来,醉得人事不省,徐氏视此为绝佳时机,联合奸夫将木工杀害。面对突发状况,两人临时决定将尸体切割成数块,匆忙塞入卧室内不起眼的土炕内,用砖头掩盖好,企图瞒天过海。在妥善处理完尸体后,这对罪恶鸳鸯又沉浸在罪行得逞的狂喜与忘情的纵欲之中,丝毫没有意识到,他们的罪行即将暴露,一场震惊京城的悬案即将拉开序幕。</P>
翌日,徐氏一脸悲愤地闯入工长家,哭喊着指控:“我那可怜的丈夫昨晚至今未归,一定是你害死了他!”随即,她毅然决然地奔向警巡院,状告工长涉嫌谋杀。</P>
警巡院接报后,鉴于木工与工长长期不合的事实,便将工长拘捕,并对一同饮酒的工友进行讯问。工友们纷纷表示,前夜酒局结束后各自散去,均不知木工的具体行踪。</P>
警方对工长施以严酷的刑罚,工长终因疼痛难忍,违心认罪。徐氏见状虽心中暗喜,表面上却表现得异常悲痛,为亡夫料理身后事,召集亲属办理丧葬,还请来道士做法超度。</P>
尽管工长已在严刑之下招认,但关键的问题是,受害者的尸体在哪里呢?面对警巡院的追问,不堪忍受折磨的工长胡乱指向附近的壕沟,声称已将尸体抛入其中。</P>
警方遂派遣仵作前往壕沟搜索,一番地毯式的搜寻过后,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痕迹,这使得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,令人疑窦丛生。</P>
在限期的压力下,刑部、御史台和京兆尹三方齐施压,要求警巡院尽快结案。警巡院先后四次给予仵作紧迫的时间限制:先是一个星期,后缩减至七天、五天,最后只剩三天,要求务必找到木工的尸首。仵作们竭尽全力,却屡次无功而返,四次时限过去,他们承受了四次严酷的责打,但尸体依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,无处可寻。</P>
第五个期限的最后一日,两名仵作在壕沟边悲叹连连,绝望地痛哭:“找不到尸首,就要一直挨打啊!”在这种绝望的驱使下,他们萌生了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——找个陌生人来顶替尸体。</P>
当天傍晚,他们在一座桥边瞅准了一个骑驴的老者,趁夜黑风高将其推入河中溺毙,随后放跑了驴子。十余天后,估摸着老者的尸体已经严重腐烂至面目难辨,仵作们才将其捞起,带回警巡院交差。</P>
警巡院请来徐氏前来认尸,徐氏装腔作势,对着那具腐败不堪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,坚称这就是她的“丈夫”。她还在壕沟边举行了招魂仪式,变卖家中的首饰换了一口棺材,将那具假尸正式安葬。</P>
就这样,看似此案告一段落,但真相却如水面下的冰山,暗藏在虚假的和平之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