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,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悬在孙庆龙的心头。究竟是谁杀了王氏?是劫财还是劫色?动机又是什么?</P>
正当孙庆龙县令陷入沉思,一筹莫展之际,他突然一拍脑袋,仿佛灵光乍现:“我真是糊涂,怎么把最关键的人给忽略了!”他立刻叫来差役,低声吩咐了几句。差役领命而去,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暗,为这桩悬疑的案件带来了一线生机。</P>
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一个身影匆匆被押上县衙大堂,众人纷纷抬头,不由得吃了一惊,来者竟是平日里笑脸迎人的“悦来酒馆”的掌柜。</P>
这位掌柜,阅人无数,见多识广,与三教九流都能聊上几句。然而此刻,他却被几名差役押解着,脸上还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,只是多了一丝紧张和不安。他不停地试图从差役的口风中打探消息,得知自己竟因王敬忠一家的命案而被牵连,他的脸色瞬间苍白,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。</P>
当掌柜走进大堂,一眼便看见了正襟危坐的孙庆龙县令。他急忙跪地,大声呼冤:“大人啊,小人只是一介平民,开个酒馆养家糊口,若是每个来我酒馆喝酒的客人出了点事都要我负责,那我这小本生意还怎么做啊?”</P>
孙庆龙县令冷冷地看着他,沉声问道:“你真敢说自己与此事无关?”</P>
掌柜连连磕头,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大人明鉴,小人所说句句属实,此案与小人绝无半分关系。”</P>
孙庆龙县令冷笑一声,厉声道:“公堂之上,还敢狡辩!分明是你设下圈套,故意将李财灌醉,偷取他的钥匙,然后潜入他家中行窃!”</P>
掌柜一听,顿时面如土色,高声喊冤:“大人,您可不能随意冤枉小人啊!您这么说,可有证据?”</P>
孙庆龙县令见他抵死不认,怒火中烧,大喝一声:“证据?好!我就让你看看证据!”他转身对门外喊道:“来人,将证据呈上来!”</P>
随着话音落下,几名差役抬着各式各样的书画、家具古董走进大堂。掌柜一见这些物件,顿时面如死灰,他知道,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。</P>
孙庆龙县令可是个心思缜密的主,他下令兵分两路,一边火速将“悦来酒馆”的掌柜请来,一边则派人去抄了他的家。不一会儿,掌柜的家当就被一一摆放在大堂之上,像是开了一场盛大的展览会,让众人前来参观认领。</P>
果然不出所料,李财一眼就瞅见自家那宝贝宣德炉和唐伯虎的《行乐图》赫然在列,王敬忠也发现了自己老婆王氏的金簪和手镯。这下子,“悦来酒馆”的掌柜可就傻眼了,证据摆在眼前,他心知再狡辩也无济于事,于是只好老实招供。</P>
原来,这掌柜的见李财常常光顾酒馆,出手阔绰,便起了贼心。他悄悄派人打探了李财的家底,发现是个富裕人家,便琢磨着怎么下手。可惜,李财家的院墙高大,他几次尝试都无功而返。直到有一晚,他得知李财家里只有李财和小薛氏两人,便心生歹念,将李财灌醉后,偷走了他的家门钥匙。</P>
趁着夜色,掌柜摸进了李财家。一进门就直奔李财嫂子的房间,没想到此时小薛氏正在姐姐房间留宿。她听到有人拨动门闩的声音,吓得魂飞魄散,从后门逃了出去。</P>
掌柜进了房间,发现床上空无一人,以为小薛氏躲了起来,于是点上蜡烛四处寻找。不料在床下发现了一个女人,他以为是小薛氏,便急不可耐地解衣欲行不轨。</P>
然而,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这女人竟然没有半点挣扎和叫喊。事后,掌柜问她是谁,她回答说:“我也是来偷东西的。”掌柜一愣,仔细一问才知道,这女人原来是隔壁邻居王敬忠的妻子王氏。她半夜出门偷东西,见李家大门敞开,便溜了进来。她本想找些值钱的东西,却不小心撞上了正在行窃的掌柜。两人同为窃贼,自然都不敢声张,于是王氏就默默承受了掌柜的侵犯。</P>
王氏在被那“悦来酒馆”的掌柜侵犯之后,不仅没露出一丝羞愧之色,反倒大大方方地与他攀谈起来:“老板,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。以前我常来你这儿打酒,现在咱们又多了层关系,往后可得常来常往啊!”</P>
掌柜一听,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不妙。他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,王氏若是活着,必定是个隐患。于是,他心中一动,趁着王氏不注意,手中的尖刀如闪电般划过,精准地刺入了王氏的心脏。王氏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反应,生命之灯已然熄灭。</P>
掌柜迅速从王氏身上搜刮了金银首饰,又将李财家中的宣德炉和《行乐图》一并收入囊中。随后,他像个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溜回了酒馆。此时的李财还在醉梦中酣睡,掌柜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放回原处,然后回到自己房中,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安心睡去。</P>
掌柜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没成想,孙庆龙县令可是个火眼金睛的主。他通过一系列缜密的调查,终于锁定了掌柜。当那冰冷的枷锁套在掌柜脖子上时,他才知道自己终究是难逃法网。</P>
案件最终水落石出,按照《大清律例·刑律·人命·谋杀人》的规定,掌柜被判处枭首示众。这一下,整个县城都沸腾了,人们纷纷议论着这起离奇的案件。而那“悦来酒馆”也因此名声扫地,再无人敢踏入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