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当波莉的案子浮出水面时,人们却发现它与之前的案件有着明显的不同。波莉的脖子被割开,腹部也被剖开,这种残忍的手法与之前的刺伤截然不同。而且,从案情和验尸报告来看,波莉案与之前的案件并没有明显的联系。</P>
警方最初将案情定性为一般的凶杀案,并开始调查附近的一个以敲诈妓女为生的犯罪团伙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们接触到了一个绰号叫“皮围裙”的犹太鞋匠。据说他身高约五英尺四英寸,瘦得皮包骨,脖子细得像根麻杆,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。他总是戴着一顶紧紧裹住脑袋的帽子,留着小黑胡,下身套着一个皮围裙。他的嘴角时常挂着一丝邪恶的微笑,让妓女们见了都害怕得要命。</P>
可是就在警方准备对他进行抓捕时,“皮围裙”却突然消失了。就像一阵风一样,来无影去无踪。这个神秘的鞋匠给波莉的案子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,也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</P>
在那个时代,连环杀手的概念还未被世人所知,人们更无从想象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凶残的对手。当警方信心满满地向内务部申请奖金,以激励提供线索的市民时,内务大臣亨利·马修斯却冷酷地拒绝了拨款申请,只留下一句话:“案件调查,警方自行负责。”</P>
这可真是项苦差事!即便是放在今天,拥有先进的法医技术和心理学经验的警察们,面对连环杀手也是头疼不已。他们可以细致地描绘出连环杀手的特征,拥有海量的数据和犯罪心理学家模拟的罪犯心理画像。</P>
但在当时,警察们可真是白手起家,什么现代法医技术都没有。指纹、血型鉴定这些玩意儿,在当时还只是科幻小说里的玩意儿。连给被害人拍照都不常见,更别提对性变态者的了解了。在“开膛手杰克”出现之前,他们压根就没处理过这样的案子。直到20世纪30年代,苏格兰场的警察们才拥有了自己的犯罪实验室。</P>
正当波莉的案子陷入僵局时,“开膛手杰克”又借着伦敦的迷雾,在黑夜中露出了狰狞的面孔。</P>
这一次,他选中的是47岁的安妮·奇普曼,那个被人们称为“黑安妮”的可怜女人。她是“开膛手杰克”五个被害者中的第二个。</P>
安妮的人生充满了不幸。1869年,她嫁给了一个叫约翰·奇普曼的马车夫,两人育有三个孩子,但其中一个死于脑脊膜炎,另一个则成了残疾。家庭的重担、孩子的病痛,加上夫妻俩的酗酒恶习,让这个家庭逐渐崩溃。后来,两人离了婚,安妮失去了丈夫的赡养费,只能靠做女儿红和卖花为生。</P>
但生活的压力让安妮无法承受,虽然身材臃肿、年岁已高,她最终还是走上了出卖肉体的道路。没有家的安妮四处流浪,有钱时住在寄宿公寓里,没钱时就在大街上露宿。</P>
1888年9月7日,星期五,安妮告诉她的朋友Amelia,她身体不舒服,可能是得了肺结核。她说她必须出去挣钱,否则晚上就没有地方住了。然而,命运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。</P>
9月8日凌晨两点多,安妮被房东从寄宿屋里赶了出来。因为没有钱,她只能流落街头。当天早上6点多,一个名叫约翰·戴维斯的车夫发现了安妮的尸体。她躺在离自己寄宿公寓几百米外的汉伯莱街29号的后院里,这栋房子正对着热闹的斯派特市场。</P>
就这样,“开膛手杰克”再次用他的残忍手段,给伦敦的夜空增添了一抹血腥的色彩。</P>
在那个案发的深夜,这栋古老的房子里挤满了17位房客。其中5位房客的窗户,恰好正对着那处即将成为犯罪现场的院子。有些人甚至喜欢开窗睡觉,让夜风轻轻吹拂。斯派特市场每天早上五点就熙熙攘攘,附近的一些勤劳居民甚至凌晨三点五十就起来忙碌了。然而,就在这样一个热闹非凡的环境中,却发生了一起诡异的凶案。</P>
令人费解的是,与上一个案子惊人的相似,这次凶案竟然也没有任何人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,更没有人目击到可疑的人影。那凶案现场旁的水龙头,静静地伫立,上面连一丝洗手或清洗凶器的痕迹都没有。直到大批警察突然涌入,附近的居民们才如梦初醒,原来这里发生了凶案。</P>
可怜的安妮,她的裙子被无情地掀到了骨盆处,露出那曾经充满活力的身体。一位名叫乔治·拜斯特·菲利普斯的外科医生,他经验丰富,为安妮进行了初步的尸检。他详细记录了所见的一切:“我发现安妮仰面躺在冰冷的院子里,左手轻轻搭在左胸上,双腿弯曲,双脚着地,膝盖向外弯曲。她的脸已经肿胀,朝向右侧,舌头也肿胀得突出前牙,但并未伸出嘴唇。她的小肠和其他器官被放置在右肩上,尽管与腹腔并未完全脱离。一部分内脏还散落在左肩,地上血流成河。”</P>
“她的身体已经冰冷,但在小肠下方和身体内部,我仍能感受到一丝余温。四肢尚未僵硬,但已有僵硬的迹象。她的脖子被深深地割开,伤口几乎绕颈一圈,但边缘并不整齐。她的腹腔被完全打开,小肠部分被拉出体外,放在肩头。在盆腔内,子宫和附件以及三分之二的膀胱都不翼而飞。这些器官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切割的痕迹却异常精准,避开了直肠,对阴道的切口也极低,避免了伤害子宫颈。显然,这是出自一个具备解剖学知识的人之手。”</P>
警察在安妮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块布、一把梳子和一个小牙刷,它们被整齐地摆放在她的脚边。而在她的头旁,还发现了一个信封,里面装有两片药。信封的背面印有萨西克斯兵团的字样,左上角有一个大写字母m,下方还有手写的Sp两个字母。邮戳显示这封信来自1888年8月23日的伦敦。此外,在院子附近的垃圾堆里,警方还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皮围裙。</P>
在随后的听证会上,菲利普斯医生详细描述了他假想的案发经过。他推测凶手紧紧扼住安妮的下颌,用尽全力试图割下她的头颅。安妮就这样在无声中丧命。至于周围的居民为何没有听到任何响动,菲利普斯医生猜测凶手可能先将安妮勒昏,再实施了犯罪。整个过程中,被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的迹象,这证明了凶手的作案手法极为干净利落。他确信,现场就是案发第一现场,而被害人腹部的剖开,是在她死后进行的。</P>
对于凶手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精细的手术,菲利普斯医生表示了极大的惊讶。这位拥有23年警察外科经验的医生坦言,自己若要进行同样的操作,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。这场神秘的凶案,无疑给伦敦的夜空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。</P>
在伦敦的冬天,警察们就像被冻僵的侦探机器,行动变得迟缓起来。他们已经轮番审讯了所有嫌疑人,可那神秘的“开膛手杰克”依旧是个谜团。这家伙,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,连影子都抓不到。</P>
想当年,他可是让整个伦敦东区都为之颤抖的恐怖人物。可自从那次轰动一时的连环凶杀案后,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尽管在1889年7月和1891年2月,又有两名妓女惨死街头,但她们的死法与杰克的手法大相径庭,是被割喉而死,这明显不是他的作风。于是,人们纷纷猜测,或许是其他杀手在模仿,想借“开膛手杰克”的名号扬名立万。</P>
就这样,杰克在人们的议论声中渐行渐远,最终淹没在伦敦东区那浓雾弥漫的狭窄弄堂里。如今,一百多年过去了,或许再过一千年,杰克先生留给世人的也只剩下一堆谜团、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,还有那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的狞笑声和嘲笑声。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,留下了一堆线索让后人去猜、去想,可永远也解不开那个最终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