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0年7月,医院的精神专家为杨提交了释放申请,宣称他“已摆脱对毒品、暴力和恶作剧的迷恋。”1971年,已经23岁的杨,在精神病院度过了九年之后,终于走出了那座大门。他临走前,对护士说:“我在这待了九年,现在终于要走了,我打算待一年杀一个。”这当然是他的玩笑话,但足以让人脊背发凉。</P>
重获自由的杨,却发现自己无家可归。父亲弗雷德早已与他断绝关系,他只能投奔姐姐温妮芙。虽然温妮芙也曾被弟弟下过毒,但时隔多年,她已经原谅了杨。看到弟弟已经痊愈,她感到十分开心,于是把杨接到了自己和丈夫的家中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</P>
没过多久,温妮芙就开始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不迭,她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提心吊胆的怪圈。原因无他,只因她发现弟弟杨又开始佩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纳粹袖标。</P>
找到工作后的杨,搬进了旅馆的某个房间。没过多久,单位里一个名叫特雷沃的男子,在喝下杨殷勤递来的一杯红酒后,开始频繁请病假。这位曾经的足球运动员,在一次比赛中突然感到四肢像被冻僵般麻木,接着腹痛、头晕等症状接踵而至。尽管医生开了药,但特雷沃的疼痛并未减轻,足球场的绿茵从此与他无缘。</P>
杨似乎并未因此收敛,他又与另一位同事成了朋友。然而,这位同事在经历了不堪的疼痛后,选择了自杀,成为了杨那“铊毒”下又一个未为人知的牺牲者。</P>
1971年,杨摇身一变,在一家化工厂担任了仓库管理员。这家工厂主要生产溴碘化铊红外镜头,对于杨来说,这无疑是一个接触毒物的绝佳机会。工厂老板虽知道杨有过精神病史,但对他的具体病情却是一无所知。在新的单位里,杨仿佛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,他乐于为同事们端茶倒水,然而在这热情的背后,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。</P>
最先中招的是59岁的主管鲍勃·埃格勒和60岁的比格斯,他们与杨经常一同上下班。不久,两人便出现了恶心、呕吐、腹痛、呼吸困难等症状,甚至头发也在几天内掉光。经过治疗,病情虽然有所好转,但重返岗位后,症状再次发作。埃格勒的情况尤为严重,他时常休克,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。</P>
就在这时,一种流行病毒悄然肆虐,多名儿童感染。医生为埃格勒采用了同样的治疗方法,但病情却未见好转。最终,1971年7月7日,埃格勒在医院病逝,死因被诊断为肺炎。他就这样被火化,葬礼上,杨悲痛地说:“真没想到,埃格勒在敦刻尔克战役中都活了下来,最后却败给了流感病毒。”</P>
与此同时,比格斯的情况也开始恶化。从头晕到昏厥,再到失明、皮疹、功能紊乱等并发症,他变得异常脆弱,甚至无法承受身上一条床单的重量。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挣扎后,12月19日,比格斯也离开了人世。</P>
在那座看似平静的化工厂里,近百名员工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,乏力、虚弱,纷纷请假或旷工。家属们焦急地询问,是不是工厂里的毒物泄露了?管理层急忙请来专家团队进行彻查,然而,在一圈又一圈的检测后,专家们却一脸困惑地表示:没有任何安全隐患。</P>
但员工们的病情却像是被施了魔法般,始终不见好转。离职的人越来越多,家属们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。直到有一天,专家组在工厂给家属们反馈情况时,一名员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。</P>
他急切地要求医生们详细介绍患者的情况,而令人惊讶的是,这位员工与专家们沟通起来竟然毫无障碍——他掌握的病理知识,甚至可以与医生们一较高下。</P>
在交谈中,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:“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铊中毒的可能性?”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人群中炸开了锅。震惊的专家组们回到医院,开始深入研究起铊中毒的案例。</P>
在对比格斯的尸体进行细致检查后,医生们惊讶地发现,死者的体内竟然含有大量的重金属铊。这种平日里极为罕见的剧毒金属,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侵入人体的呢?</P>
12月21日晚上11:30,警方敲响了杨家的门。弗雷德打开门后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转身指向了杨。姑姑维尼却一头雾水:“杨,你做了什么?”杨站起身,淡定地面对警察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怎么样,你们要指控我杀害了哪一个啊?”</P>
警察将杨带走后,弗雷德愤怒地找出家中关于儿子的所有出生证明和童年照片,一把撕得粉碎。在警局里,杨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,甚至得意地提起当年谋杀继母莫莉一案,称之为“完美的谋杀”。但无论警方如何追问,他都只是口头承认,拒绝在笔录上签字,也不愿签署任何书面文件。</P>
警方在杨的家中翻箱倒柜,终于找到了几本看似普通的记事本。但翻开一看,里面却是一部“毒物百科全书”!他详细记录了何时何地、如何巧妙地下毒,谁将成为他的“试验品”,以及不同体质、不同毒量下受害者的各种症状。更令人咋舌的是,他还绘制了每位受害人中毒后的“身体地图”,甚至连他的动机都标得一清二楚——是想要对方的命,还是只是想让对方尝尝苦头。</P>
杨坐在牢房里,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。他知道,时隔多年,那些受害人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,就像当年警方无法凭借莫莉的骨灰定罪一样,这次他们同样拿他没办法。</P>
他轻松地在给家人的信中写道:“别急,我很快就会出来的。控方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,而这点恰恰是我最强大的护盾。”</P>
不得不说,杨真的是个“计划通”。莫莉和埃格勒的骨灰早已随风飘散,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。而唯一还留有尸骨的比格斯,到了法庭上,他早就想好了对策——他可以谎称曾经给比格斯一些铊金属用来灭虫,所以比格斯的中毒完全可能是自己误食。而家中的那些日记本,他更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是自己正在创作的科幻小说,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罢了。</P>
至于审讯时的口头认罪,杨更是早有准备。他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受到严刑逼供,不得已才说出警方想要的答案。反正只要自己没有签字,那些话就只是一阵风,吹过就散了。</P>
1972年7月19日,圣奥尔本斯皇家法院内,一场举世瞩目的审判即将拉开帷幕。法院门口,媒体记者们如潮水般涌来,长枪短炮、闪光灯此起彼伏,而站在他们镜头中心的,正是本案的嫌疑人——杨。面对这如狼似虎的媒体,杨始终保持着一张冷漠的脸,仿佛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予。</P>
当记者们争相为他拍照时,他竟提出要求:“把我拍得冷酷一些,越残忍越冷血越好。”一名在场的记者不禁感叹:“这家伙真是聪明绝顶,但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那眼神,简直能杀人于无形。”</P>
庭审开始,杨站在被告席上,冷静而自信地为自己辩护。他的言辞滔滔不绝,仿佛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洗刷干净。就连他的辩护律师皮特·古德曼也忍不住摇头苦笑:“这家伙真是以自己是英国铊投毒第一人为荣,对他来说,这场审判不过是他向法官们展示自己化学造诣的舞台。”</P>
然而,自信满满的杨却没想到,法医学技术的发展已经日新月异。十年前继母的死因,如今在专家的精准检测下,终于在埃格勒的骨灰中找到了铊的痕迹。而死者比格斯的妻子也出庭作证,坚定地表示丈夫从未提起过家中有虫子,更不可能用剧毒品来灭虫。</P>
控方在法庭上出示了杨的记事本,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的犯罪过程。辩护团试图将这些内容解释为小说情节,但控方毫不留情地反驳:“这些叙述方式和字里行间,哪里像是科幻小说?分明就是他的犯罪日记!”他们当庭朗读了几段内容:</P>
“d昨天惹恼了我,于是我便顺手送她上了西天。”</P>
“那个货车司机真是太可怜了,让他受这种苦我于心不忍,但没办法,我已经决定了……”</P>
面对检方接二连三的不利证据,杨依然死不认账,他坚称只要找不到他的犯罪动机,那么他们就无法给他定罪。但法庭并不吃他这一套,在铁证如山的面前,他们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动机。</P>
7月29日,法官庄严地宣布:“嫌疑人杨涉嫌两起谋杀、两起试图谋杀、两起蓄意下毒,判处四项终身监禁,附加两项5年有期徒刑。”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,仿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。而台下的记者们则纷纷记录下这一历史性时刻,将这位英国铊投毒第一人的传奇故事传遍了整个世界。</P>
在伦敦的各大报社里,关于杨的投毒案被炒得沸沸扬扬,仿佛一场媒体狂欢。当民众得知杨在被捕前刚从精神病院康复出院,他们不禁开始嘀咕:“这世道怎么了?连这样的病人都能自由行走,还成了社会的一大隐患?”人们纷纷摇头叹息,心想:“如果我们的制度更完善些,是不是他这会儿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,那一系列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?”</P>
1973年,英国内阁成员们或许也听到了民众的心声,他们决定修改法案,对那些出院的精神病人实施更严格的看管。</P>
然而,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,转眼到了1990年8月1日。帕克赫斯特监狱里传来消息,42岁的杨在狱中离世,据说是因为心脏病。但外面的传闻可不止这么简单,有人说是其他囚犯看他不顺眼,给他下了毒;也有人猜测,或许是杨自己厌倦了牢狱生活,选择了这条路来解脱。不过,有趣的是,他生前曾多次梦想在杜莎夫人蜡像馆拥有一座自己的蜡像,而这个梦想在他死后竟然实现了。</P>
说起杨的投毒案,那可真是轰动全球。他的行为不仅在英国引起了轩然大波,还成了世界其他国家“效仿”的对象。1991年,美国海湾战争中,美军就曾借鉴杨的“创意”,将铊用作导弹涂层,结果威力惊人。</P>
1995年,一部名为《一个年轻投毒者的手册》的电影上映,这部根据杨的真实经历改编的电影引发了全球关注。没想到,几年后,日本的一个16岁女孩竟然模仿电影情节,给自己的母亲下了毒。警方在女孩的房间内发现了重金属铊,并在她的博客里找到了病情日记。</P>
在杨服刑期间,监狱里的囚犯们都对他敬而远之。毕竟,谁也不想成为他下一个目标。但总有不怕死的例外,比如那位名叫伊恩·布雷迪的囚犯。他因为5项谋杀罪名被判终身监禁,却和杨成了狱中的好友。两人经常一起下棋,讨论纳粹,甚至还一起探讨尼采主义。</P>
在布雷迪的自传中,他深情地回忆了这位好友。他写道:“我和杨都是尼采主义的信徒,我们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——我是否与众不同?我是否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?我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?”于是,两人都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——杀人。</P>
布雷迪在书中还提到:“美军在海湾战争中使用的铊毒分量,与杨的投毒量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如果杨能看到这一幕,想必他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吧。”</P>
四</P>
1946年1月14日,哈罗德·希普曼呱呱坠地,降临在英国中部诺丁汉郡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。在老师和同学们眼中,他就像个行走的“小天才”,聪明又自信。然而,就在他17岁那年,生活给他来了个急转弯。那一年,他43岁的母亲维拉,被肺癌这个恶魔夺走了生命。在母亲病重的那段日子里,希普曼第一次感受到了医生的力量——他亲眼看到医生是如何在母亲生命的最后阶段,用一次次吗啡的注射,为她减轻痛苦。</P>
母亲的离世,像一颗种子,在希普曼心中生根发芽。他立志要学医,但与此同时,他也看到了海洛因和吗啡的另一面——它们能杀人。他无法忍受那些与母亲年龄相仿的妇女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。</P>
岁月如梭,转眼到了1970年。希普曼从利兹大学医学院毕业,顺利进入一家制药厂工作。四年后,他穿上白大褂,在兰开夏郡的一个小诊所开始了他的医生生涯。然而,他的同事很快发现,这个看似和善的医生,竟然对止痛药上瘾,还常常利用职务之便,给自己开处方配药。结果,他不仅被罚款,还被诊所开除了。不过幸运的是,他的行医执照还保住了。</P>
1977年,希普曼收拾心情,来到曼彻斯特市郊的海德小镇重新开始。经过几年的努力,1993年,他终于有了自己的诊所。他的妻子普丽姆罗丝,在闲暇时也会来帮他忙。希普曼凭借之前的经验和那张“和善”的面孔,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病人前来求医。</P>
然而,谁又知道这位看似和善的医生,内心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呢?</P>
1998年9月7日,那本该是希普曼医生继续他看似体面又温馨生活的日子,却不料一夜之间,他的世界就暴露出了它狰狞而血腥的真面目。</P>
格兰迪女士,这位海德前市长的遗孀,长久以来都是希普曼医生的忠实病人。然而,就在那个7月,格兰迪女士突然更改了遗嘱,将受益人换成了希普曼。仅仅两周后,她就神秘地离世了。她的女儿安吉拉感到极度可疑,于是毅然向警方报了案。</P>
警方挖出了格兰迪女士的尸体,惊讶地发现她的体内竟然还残留着毒品。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警觉,他们将调查目标锁定在了希普曼医生身上。随着调查的深入,警方发现,原来希普曼医生不仅给格兰迪女士注射了海洛因导致其死亡,他还用同样的方法害死了另外14名老妇人。</P>
这一发现让警方大为震惊,但当他们在报纸上公布了希普曼的犯罪细节后,更是引发了轩然大波。每天,负责此案调查的警探都会接到大量的电话举报,称许多老人,特别是年迈的妇女,都死于同样的症状,而这些死者的医生无一例外都是希普曼。</P>
就这样,一桩原本看似简单的谋财害命案,很快演变成了轰动一时的系列杀人案。警方在希普曼医生的行医病例中发现了数百个可疑的死亡案例。一些死者的灵柩被打开,遗体上也找到了海洛因的痕迹。</P>
1999年10月5日,曼彻斯特警方就其中犯罪证据最为确凿的15桩杀人案向希普曼提出了起诉。案件经过三个月的审理,终于在2000年1月31日迎来了判决。陪审团一致认为,这15项杀人罪名成立,判处希普曼医生15年终身监禁,并建议法官永不释放他。两年后,英国内政大臣大卫·布伦基特采纳了法官的建议,希普曼医生的余生注定要在监狱中度过,永无出头之日。</P>
在英国某个小镇上,有一群受害者家属,他们眼中闪烁着对真相的渴望。他们的亲人未能等到法庭的公正审判,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平和愤怒,他们要求政府必须继续深入调查,让这起震惊全国的案件水落石出。</P>
2002年7月19日,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,调查小组终于公布了第一阶段的调查结果。这份报告犹如一颗重磅炸弹,震撼了整个英国,甚至全世界。除了那15项已经判决的杀人案,竟然还有至少200位无辜的病人惨遭希普曼的毒手。他因此被冠以“死亡医生”的称号,成为了英国乃至全球最大的连环杀手。</P>
报告中详细列出了这215名受害者的信息:171位是温柔的妇女,44名是勇敢的男子。其中,年龄最大的受害者是一位93岁的慈祥老妇人,而最小的则是一位41岁的中年男子。希普曼的杀人之旅始于1975年3月,从那时起,他就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,悄无声息地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。</P>
他的杀人手法简单而残忍:向病人体内注入致命的海洛因,然后巧妙地修改电脑中的记录,让人们的怀疑无处可寻。作为医生,他拥有合法获取海洛因的途径,这使得他能够轻易地实施自己的犯罪计划。在过去的20年里,他平均每个月至少杀害一人,病人死亡率高达惊人的20%,而全英国医生的平均患者死亡率仅为0.8%。</P>
更让人震惊的是,希普曼杀死的病人中不乏他的邻居和熟人。有6人竟然与他居住在同一条街上,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,他却能如此冷血地剥夺他们的生命。</P>
然而,即使面对铁证如山的指控,希普曼仍然拒不认罪。他在监狱中度过余生,直至2004年1月13日选择了上吊自杀这条极端的出路。据说,在弗兰克兰德监狱时,他十分享受电视上关于自己的报道。每当播放他杀人的节目时,他总是聚精会神地观看,时不时还露出得意的微笑。但无论如何,他的罪行已经无法掩盖,他的一生也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</P>
五</P>
1978年的一个晚上,33岁的丹尼斯·尼尔森像往常一样,在伦敦的某个喧嚣酒吧里寻找他的“猎物”。他那张能言善辩的嘴,配上他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,很快便让一个年轻的男子上了钩。两人相谈甚欢,不久后,尼尔森便邀请这位新朋友回他的小窝——梅尔罗斯林荫道195号。</P>
酒过三巡,两人感情迅速升温,直接滚到了床上。但当天色渐暗,尼尔森率先从美梦中醒来,他望着身边还在熟睡的“爱人”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。他知道,这位新朋友一旦醒来,就会离开他的怀抱,回到他原本的生活中去。</P>
尼尔森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,最终定格在那一堆凌乱的衣物上。他突然心生一计,从中捡起了那条领带。</P>
“我悄悄地爬上他的身体,就像猎人捕猎一样。”尼尔森在4年后这样写道,“我把领带从他脖子底下穿过,然后用力勒紧。他瞬间惊醒,开始奋力反抗,我们就像两只野兽在床上、地上搏斗。”</P>
领带越勒越紧,那名年轻男子在地毯上蹬着脚,挣扎到了墙根,最终失去了意识。尼尔森喘着粗气,看着他的“战利品”,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。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名字。</P>
尼尔森颤抖着坐在床边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。他冲了一杯咖啡,试图用尼古丁来平复内心的恐慌。这时,他的黑白花狗比利皮从花园跑了进来,好奇地嗅着地上的尸体。尼尔森赶紧把狗赶了出去,然后下定了决心——他要把这具尸体处理掉。</P>
他扛起尸体,走进浴室,轻轻地放进浴缸里。然后放水开始冲洗那具年轻的身体。“他的头发真柔软啊。”尼尔森自言自语道。他仔细地洗净尸体,然后擦干,搬到另一个房间放在床上。</P>
尼尔森坐在床边,轻轻地抚摸着那具还温热的尸体。他盖上床单,然后陷入了沉思。</P>
“我知道,这一切都是个开始。”尼尔森写道,“我没想到我会在梅尔罗斯林荫道上迎来这样一位‘室友’,虽然他并不能真正陪我聊天。”</P>
1979年10月,就在那场差点儿成真的首次谋杀后的一年,一个名叫安德鲁·何的年轻中国学生敲响了尼尔森家的门。这小伙子满心期待地和尼尔森玩一场Sm的捆绑游戏,却不料尼尔森微微一笑,把领带轻轻绕在了他的脖子上,然后神秘兮兮地说:“嘿,小家伙,想不想玩个刺激点的游戏?”安德鲁一听,吓得脸色发白,转身就跑,还不忘报警。可惜啊,这次报警只是给尼尔森的生活添了点小插曲,没掀起什么大风浪。</P>
时间来到1981年,尼尔森的公寓成了个秘密的“屠宰场”,一共12条人命在这里消逝。其中只有4个人的身份被揭晓:肯尼斯·奥肯多、马蒂尼·杜菲里、比利·萨瑟兰和马尔科姆·巴洛。他们大多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,或者以为尼尔森能给他们个饭碗的可怜人。还有一些是同性恋者和男妓,他们本以为找到了个可以依靠的港湾,却不料是步入了地狱。</P>
说起这第二个受害者肯尼斯·奥肯多,那可是个加拿大来的小伙子。他和尼尔森在1979年12月3日的一家酒吧里偶然相识,两人一见如故,几杯酒下肚,就成了哥们儿。尼尔森还亲自当导游,带奥肯多游览伦敦,两人玩得那叫一个开心。但尼尔森心里清楚,几天后奥肯多就得回国了,这让他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。</P>
于是,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,尼尔森趁着奥肯多不注意,拿起电话听筒的电线,就像拧麻花一样,把奥肯多给“拧”死了。他坐在地上,听着音乐,冷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。</P>
接着,尼尔森把尸体带到浴室里清洗得干干净净,然后像对待情人一样,轻轻地抱上床,抚摸着每一寸肌肤。第二天早上,他淡定地把尸体塞进碗柜里,把奥肯多的衣服随手一扔,就上班去了。</P>
这就是尼尔森的“生活”,充满了刺激和惊悚,却也充满了悲剧和无奈。</P>
夜晚的灯光在尼尔森家的窗户上跳跃,他结束了漫长的一天,回到了那个充满“惊喜”的小窝。一进门,他就习惯性地走到碗柜前,打开它,将里面的一具尸体——哦不,应该说是一位“室友”——轻轻地抱了出来。这不是他的日常吗?给这位“室友”洗个澡,换上干净的新衣服,然后让他坐在靠背椅上,咔嚓一声,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。</P>
拍完了,尼尔森小心翼翼地把这位“室友”放回床上,手摆成展翅鹰的姿势,仿佛在给一位真正的爱人献上敬意。他开始对着尸体低语,那些话语充满了神秘和疯狂!真是让人瞠目结舌!</P>
处理完这一切后,尼尔森满意地笑了。他把这位“室友”藏在了地板下,那里已经有不少“室友”在等着他了。有时候,他还会把尸体从地板下拖出来,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,就像一对老伙计一样。</P>
时间来到了1980年5月13日,这一天,尼尔森又遇到了一位新的“室友”——年仅16岁的马蒂尼·杜菲里。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对尼尔森的邀请欣然接受,却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。他在尼尔森家里喝了两瓶啤酒后就上床睡觉了。这时,尼尔森悄悄地爬上来,用他那双有力的小手掐晕了杜菲里,然后将他带到厨房,把他的头按进水槽中,直到他彻底停止了呼吸。</P>
跟往常一样,尼尔森开始处理这具新鲜的尸体</P>
可怜的杜菲里,就这样在碗柜里呆了两星期后才被放到地板下,和其他“室友”为伴。</P>
接下来的日子里,比利·萨瑟兰和马尔科姆·巴洛也步入了这个悲惨的命运。他们一个是因为酗酒而失去意识,一个是因为精神疾病而被残忍杀害。他们的尸体也被尼尔森以同样的方式处理,成为了他那可怕收藏的一部分。</P>
如今,在尼尔森家里,已经有好几位“室友”了。他们会不时地被放在床上共枕。对于尼尔森来说,控制这些“人”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乐趣,一种能让他感到兴奋和陶醉的乐趣。他已经不再对这些尸体感到有任何的神秘感,反而觉得越来越有好感,这种变态的心理真是令人发指!</P>
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,尼尔森又开始了他的日常仪式——喷两次喷雾剂,一边驱散那些因尸体而招来的苍蝇,一边掩盖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。邻居们总是抱怨着那些奇怪的味道,纷纷向他抗议,但尼尔森总是巧妙地以“房子腐朽”为借口,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。然而,随着尸体数量的增加,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,于是决定采取行动。</P>
为了保持自己的衣物整洁,尼尔森光着身子,将那些尸体一一搬到厨房里。他凭借过去当屠夫的经验,熟练地肢解着每一具尸体。他将残肢藏在地板下、花园的各个角落,甚至装进手提箱,提到院子里焚烧,以求彻底销毁证据。</P>
经过一番折腾,他终于处理完了所有尸体,并搬离了伦敦梅尔罗斯林荫道195号。然而,好景不长,十六个月后,警察在他的花园中发现了超过一千枚的骨头碎片,将他拘捕。</P>
搬到新家后,尼尔森意识到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用花园和地板来隐藏尸体了。他的新家是位于卡莱利花园23号的小楼,整个楼被分成了六套独立的公寓,他住在阁楼部分。他以为这样的地形会抑制他那难以控制的杀人欲望,但事实证明,他错了。至少有三起杀人案再次在这里上演。</P>
新公寓的第一个受害者是约翰·霍莱特,他们在酒吧的一次闲聊中相识。有一天,两人在酒吧再次相遇,尼尔森邀请霍莱特去他的住处喝酒。几杯下肚后,霍莱特开始耍酒疯,竟然爬上了尼尔森的床。尼尔森试图让他离开,但霍莱特却拒绝了。愤怒之下,尼尔森找来了一条装饰椅子的皮带,趁霍莱特不注意,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。</P>
然而,当尼尔森打算将霍莱特的尸体搬到另一个房间时,却发现他还没有死透。他当即再次把皮带绕在霍莱特的脖子上,用力勒了两三分钟。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,霍莱特竟然还有心跳。尼尔森无计可施,只好将他带到浴室,将他溺死在满水的浴缸里。</P>
霍莱特的尸体在浴缸里浸泡了一夜,直到第二天早上尼尔森才将它塞进壁橱。为了彻底销毁证据,尼尔森将尸体肢解,一部分冲进了下水道,一部分煮烂后丢进了垃圾堆,剩下的部分则撒上食盐腌制在茶叶箱里。</P>
看着那些被处理过的尸体部分,尼尔森不禁感慨万分:原来处理尸体也需要这么多的技巧和心思啊!</P>
在尼尔森的诡异世界里,每一个受害者都像是一道独特的菜肴。第二位受害者阿奇巴德·格雷汉姆·艾伦,就是尼尔森手中那道不幸的“煎鸡蛋卷杀手”。那天,尼尔森精心为他准备了这道美食,看着艾伦大快朵颐,一块鸡蛋卷挂在嘴边,他突然觉得艾伦仿佛失去了知觉,昏沉得像个醉汉。尼尔森心头一动,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,想要扼住艾伦的喉咙。然而,在他的记忆中,他并没有真的动手,只是蛋卷意外地卡住了艾伦的脖子,导致他窒息而亡。“哎,如果真的是蛋卷干的,那我岂不是成了无辜的旁观者?”尼尔森挠了挠头,毕竟蛋卷不会在脖子上留下证据,这让他得以逃脱罪责的困扰。</P>
事后,尼尔森像处理一件艺术品般,将艾伦的尸体安置在浴室里,让他在那里静静地待了三天。然后,他像对待霍莱特那样,熟练地肢解了艾伦的尸体,处理得干净利落。</P>
第三个,也是最后一个受害者,是年轻的史蒂文·辛克莱尔。这个20岁的吸毒犯,整日在莱切斯特广场游荡,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。1983年1月23日,尼尔森将他带回了家,并精心挑选了音乐作为背景。辛克莱尔在轻柔的旋律中渐渐入睡,尼尔森则静静地靠近,用领带结束了他的生命。</P>
处理完辛克莱尔的尸体后,尼尔森将他清洗干净,放置在床上。他找来两面大镜子,放在床边,脱去衣物,看着镜中两人裸体重叠的身影,尼尔森仿佛感受到了死亡与生命的奇妙交织。这一刻,他仿佛明白了什么,却又说不清道不明。</P>
尼尔森的扭曲心理,其实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。1945年11月23日,他出生在苏格兰的菲拉瑟堡,是贝蒂·尼尔森和奥拉·尼尔森唯一的儿子。然而,他的家庭并不幸福,父母的冲突不断,尤其是奥拉的酗酒和常常不回家。在尼尔森7岁那年,父母离婚了,贝蒂带着他回到了父母家。</P>
尼尔森特别喜欢他的祖父安德鲁·怀特,但在他6岁那年,祖父去世了。贝蒂没有预先告知尼尔森这个消息,就直接带着他去看祖父的尸体。那一刻,尼尔森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恶心笼罩,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死亡的气息包围。</P>
八岁那年,尼尔森差点在海里淹死,被一个在沙滩上玩耍的大哥哥救起。然而,那个大哥哥却对尼尔森做出了不可描述的事情,这件事在尼尔森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阴影。</P>
十岁时,尼尔森的妈妈再婚,他变得更加孤单寂寞。母亲忙于照顾新家庭中的四个孩子,无暇顾及他。尼尔森虽然从不表现出愤怒或攻击性,但他内心的孤独和扭曲却在悄然生长。</P>
1961年,尼尔森应征入伍,成为了一名厨师。在军队里,他学到了正规的屠宰技巧,这些技能在他日后的“创作”中发挥了重要作用。然而,他内心的黑暗和扭曲也在逐渐膨胀,最终成为了一个变态的杀人狂。</P>
在军营的深处,尼尔森找到了他的避难所——酒精。他本就是一个孤僻的人,与他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但在孤独的侵袭下,他只能借酒浇愁。服役的那几年,他分到了一间单人间,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堡垒。</P>
每当夜深人静,他就会站在镜子前,刻意避开镜中的自己,假装失去知觉,开始他的独角戏。他扮演另一个人,一个完全陌生的角色,与那个角色进行着一场场荒诞的手淫游戏,借此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。</P>
就在服役的最后几个月,尼尔森遇到了布赖恩·马斯特斯,他以为这是命运的安排,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爱。他疯狂地追求着马斯特斯,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——马斯特斯并不是同性恋,他拒绝了尼尔森。为了逃避尼尔森的纠缠,马斯特斯甚至让朋友编了一个谎言,说他在回家的路上遭遇意外身亡。这对尼尔森来说,无疑是晴天霹雳。</P>
1972年,尼尔森决定改变命运,他参加了警察培训,想要成为一名正义的化身。然而,在太平间里看到的那具尸体,却让他对死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尽管他对尸体毫无惧意,甚至产生了好奇,但命运再次捉弄了他——他未能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。一年后,他获得了一个工作面试的职位,这个工作成了他被捕前的最后一份职业。</P>
在人际交往中,尼尔森总是难以维持长久的关系。他渴望找到一个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伴侣,甚至愿意付出一切,但前提是对方也能如此。然而,他的“镜子情节”却越来越严重,他幻想自己与另一个角色发生亲密的关系,甚至将那个角色想象成一具尸体。为了增加真实感,他还会在开始前化妆,涂上假雪,让那个角色看起来就像是被谋杀了一样。</P>
1975年,尼尔森搬到了北伦敦的梅尔罗斯林荫道195号,这是一套带花园的单层公寓。他与室友大卫·加拉奇一起生活,但两年后,由于性格不合,加拉奇选择了离开。加拉奇的离开让尼尔森再次陷入了孤独的深渊。他写道:“孤独,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折磨,让我无法忍受。”为了逃避这种痛苦,他只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,变得更加木讷,更加依赖酒精和电视节目来麻痹自己。</P>
就在加拉奇搬出公寓一年半后,尼尔森的杀戮之路悄然开启……</P>
在尼尔森的世界里,史蒂文·辛克莱尔成了他最后一个“作品”。他依旧用那套熟练的流程处理尸体:头、手和脚被丢进锅里煮得稀烂,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塑料袋。一袋被藏匿在卧室的文件柜里,另外两袋则巧妙地塞进了茶叶箱。而那些无法煮烂的器官和尸肉,则顺着下水道悄然溜走。</P>
然而,或许是下水道早已不堪重负,或许是尼尔森这次的手艺太过“精湛”,下水道很快就被堵塞了。邻居们被臭味熏得忍无可忍,请来了修理工。当修理工打开下水道盖子时,意外地发现了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类残肢。邻居们惊恐万分,立刻报了警。就这样,这起令人发指的案件浮出了水面。</P>
1983年2月9日,尼尔森被捕了。面对警方的审讯,他出人意料地坦诚。从2月11日开始,他的正式讯问持续了一个星期,累计时间长达30个小时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毫不保留地告诉了警方自己的杀人手法,甚至帮助警方辨别受害者的尸体碎片。他仿佛突然良心发现,对警方的审讯既不离题也不乞求同情,只是淡淡地表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后悔。</P>
由于尼尔森的配合,警方很快找到了更多受害者的躯体。1983年11月,尼尔森被法庭判决终身监禁,25年内不得假释。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,或许正是他想要的——一个安静的角落,让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