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春草只觉当众被李婆子扒了层皮,任人围观羞辱,心里既恨又恼。</P>
被堵着嘴的林大牛已然被气红了眼,瞧自家婆娘那样子,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现在恨不能掐死这不要脸的贱货,一双怨毒的眼直射不远处的两个儿子。</P>
早被李婆子的话吓坏的林家小子,接收到亲爹投来的眼刀子,心底寒意顿生,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</P>
李婉看了一出好戏,但也不忘劝说李婆子“老姑,您看您拿了这么久的刀 ,手肯定酸了吧,您把刀给我,我来拿。”</P>
“婉儿,你怎的不听老姑的话了,怀江快把你媳妇带到一旁去,没得把她伤着了。”</P>
李怀江方听李怀河交待事情的经过,闻言两步上前劝说李婆子“老姑,婉儿说的没错,您先把刀放下,我和婉儿已寻了咱族长作主,您老人家不必为了这事气坏了身子,一切交由族长和里正来处置。”</P>
李婆子听说这事已经找了族长和里正出头,心里有了些动摇。</P>
“可当真是找了民进那小子?”</P>
李怀江点点头“正是五叔!”</P>
李婆子打量了眼林家的几个怂货,见骂也骂够了,吓也吓够了,即然大侄儿已经找了族长,自己也没理由再闹下去,松了态度让侄儿把手里的刀接过。</P>
李怀江接过菜刀递给了李怀河,却未料,方春草死而复生第一件事便是扑向李婆子。</P>
李婉眼疾手快,在方春草薅上李婆子的头发前,一把擒住了对方的手腕,紧接着一个使劲,便把方春草整根手臂反扣到其后背。</P>
方春草没想到以往看着不起眼的李氏,手上的力气那般大,被扣压在身后的手又麻又疼,每根手指头都疼得她额间冒汗。</P>
“李氏你这个贱人……快松手……”</P>
啪!</P>
李婆子一个大耳刮子落下,打掉了方春草嘴里一颗大牙,伴着血水落到了李婉的脚边。</P>
“果真是黑了心肝的贱皮子,枉我老婆子放你一马,你竟敢当着面使阴招,骂谁贱人呢,我家婉儿也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臭婊子能说的?我呸,一把年纪的骚烂货色,老婆子给你脸了。”</P>
说罢,李婆子抬脚踹了踹地上林大牛的肩膀,“姓林的王八羔子,亏你成天搁外头胡拉八侃的装大头蒜,自家婆娘和谁滚一被窝都没发现,头顶一片绿还给人养儿子,呸,该。”</P>
奈何林大牛被捆成了肉粽子,嘴里还塞了破布,任他此时再恼怒,也只能蹭着地面发出唔唔唔的闷吭声,瞧着李婆子心里痛快不已。</P>
“李婆子你这个贱人,我杀了你这个满嘴喷粪的……”</P>
被反压在墙角的方春草拼命挣扎,头发散乱,左边脸肿如包子,嘴角还溢着血,面目狰狞,丑态顿生。</P>
李婉未待她把话说完,食指和拇指稍一用力,便将方春草的大拇指折断,只听闻一记骨头脆响,伴随方春草如厉鬼般的痛嚎。</P>
围观的众人只瞧见以往在人前不起眼的李家大媳妇李氏,今儿个宛如变了个人似的,轻轻松松就把方氏制服得死死的,不禁都在心底戚戚然。</P>
一直躲在里屋不敢出来的林家小女儿林慧,透过半掩的窗子看着院外发生的一切,爹娘受辱,哥哥们吓得不敢动弹,再听见李婆子辱骂亲娘的话,她的面色顿时惨如白纸,身子抖如筛糠。</P>
她不敢相信,如果李婆子骂娘的话是真的,他们家日后该如何在村子里头自处,她的两个哥哥该怎么办,哥哥们都还没有娶亲,还有她又何怎么办,下个月她就及笄了,眼看到了说亲的年纪,娘早已给她相看了村子里几家日子稍微好过的人家,万一,万一因着此事,那些她本看不上眼的亲事,不就成了别人看不上她了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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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婉微微凑近方春草耳旁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,道“信不信,你若再敢扯上老李家一个字,我一根根的卸了你剩下的指头。”</P>
李怀江不意外李婉能够制服方氏,看着自家媳妇的眼里,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,回头向李怀河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把林大牛身上的绳索松开。</P>
李怀河哪有不听自家大哥的话,拎着手中的菜刀蹲下身,割去林大牛身上的绳索。</P>
一旁的凌三胜瞧着妹夫那不麻利的劲,没眼看地夺过他手里的刀,“我来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