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个扬州的信书送来,二弟在信中说凌氏已是回了老家,几年没见孩子了,得知孩子今年回乡下场,便紧着回去一趟。”</P>
“扬州城的窑坊买卖办得不错,二房算是在扬州城扎了根,今年和祥商名下的铺子陆续会在扬州城开启,咱家的产业倒是越做越大了。”</P>
李怀江听着她傲娇的语气,不由笑道,“如此,不是遂了夫人的愿,做这天底下最会赚银子钱的女人。”</P>
“那是,便是太师这身官袍除不去,不然以咱老李家如今的底子,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。”</P>
想起曾经答应女人轻松辞官的事,男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,抬手揽过她的肩头,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。</P>
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让夫人失望了。”</P>
李婉无奈一笑,她自是清楚上头那个不要脸的大哥,岂会轻易放走李怀江。</P>
“对了,良辰可有送消息回来?”</P>
“岂有那么快。”</P>
静妃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毫无头绪,良辰才出去几日。</P>
“今个太师从皇上手里取回来的券书,怎的没跟家里孩子说起?”</P>
李怀江笑了笑,道“此券书虽是保命符,但也是摧命符,多一个人知道,不如少一个人知道,日后也只传家主,咱俩在时倘且无事,若是往后咱俩已不在,可能保证后世子孙个个都是头脑清醒的?保不齐以为有了这份券书,生起那肆无忌惮的心思,处事无章那才是害了整个李家。”</P>
李婉觉得男人分析得很有道理,“太师果真是人间清醒,调教子孙皆成材并非易事,细枝末节都需得顾及。”</P>
男人无奈叹了口气,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,短短岁月中,又有多少日子是真正为自己而活。</P>
无不是为身边人考量,为子孙打算,为家族计较。</P>
“为夫无法满足夫人的周游之梦,这些事自然由为夫来替夫人分忧。”</P>
李婉嗔笑道,“是是是,有太师大人出手,我有什么可操心的。”</P>
说着,李婉想起了什么,问道,“对了,您亲家宁大人该是快入京上任了吧。”</P>
李怀江点点头,有被媳妇调侃到,“任命文书要求其二月初抵京,由从二品幽州抚巡,升任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使,宁大人得以回京重用,到底是捡了肃清党羽后的这份空缺。”</P>
“若没您在背后推动,皇上未必想起宁大人,你当初是为了铭笙这房考虑,年底开始入京新贵朝臣众多,怕都是争着抢着有所表现,宁大人若想在京中扎稳脚根,还需靠他突出重围。”</P>
李怀江明白媳妇的意思,淡笑道,“夫人不必忧虑,当年宁大人能在鲁家、朱家底下隐忍多年,这份气量就足够了。”</P>
李婉叹了口气道,“有你在,何时需得本夫人忧虑的。”</P>
“铭笙年前就帮他岳家置办好了城东一套宅邸,倒是个会表现的。”</P>
听着媳妇的絮叨,李怀江觉得无比的满足,揽紧了身旁人,“听说宁大人从老家兄弟房里过继了个侄子,那孩子已有十五的年岁。”</P>
李婉倒是不知此事,诧然半晌,“阮夫人可能乐意?”</P>
“宁大人信中提及,便是其夫人亲自回乡挑的人,办理了过继文书,过了明路,孩子的名儿也从族谱中划到了宁大人这房来了。”</P>
听说是阮氏亲自挑选的人,更是让李婉意外,以她对阮氏性子的了解,做到这一步,心里多少是不痛快的吧。</P>
可却又不得不顾及宁大人后继香火,想想也是,相较给宁大人过继个侄儿,总好过让宁大人纳妾生子。</P>
“此事瑾瑜该是不知晓吧?”</P>
李怀江想了想,道,“铭笙应是知道,怕是担心媳妇多想,没说吧。”</P>
李婉笑道,“他小子倒是个会心疼媳妇的,但他还是小瞧了自个的媳妇,瑾瑜那孩子最是想得通透。”</P>
谁说不是呢,他小子还是太嫩了点儿,该跟他这个老子学学。</P>
有事千万不能瞒着媳妇,不然把女人惹急了,好不了一点。</P>
眼瞅着李怀江意味悠长的眼神,李婉还能不清楚他在想啥,没好气的白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