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正脸磕到了地上,手肘膝盖都摔破了皮,滋啦的血丝。
他忍着火辣辣的刺痛,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,面目狰狞正要开骂,看清楚身后的男人,暴怒之言梗在喉咙口。
江从舟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,眼中戾气深重,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是锐利的寒意,他伸手恶狠狠掐住了男人的脖子,“你对她动手了?”
男人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,被卡住脖子呼吸都困难,憋红了脸颊,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之前又被江从舟当成麻布袋扔回了地上。
他平日撒泼无赖惯了,又总是在妻女面前耀武扬威,充当施暴的角色,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,被江从舟踹了两脚,难以咽下这口气,死要面子。
男人不以为耻,“老子教训女儿天经地义。”
江从舟的心情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,压在心口的怒气将他烧的又怒又疼,他脱掉了外套,搭在槐星的肩上,而后默默解开了袖口,将袖子挽了起来,光线不明,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不过迎面而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杀气。
他面无表情提起男人的衣领,一拳砸上了他那张有些令人作呕的脸。
男人被他打的满嘴都是血腥味,疼到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掉了。
江从舟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,活动手腕,慢条斯理地问:“你刚才动她哪儿了?”
平静的听不出起伏的声音就像催命符。
男人从嘴里啐出一口血,表情很不好看,龇牙咧嘴,太疼了。
他这些年嗜赌,虽然一直在被催债的路上,但也没挨过打。赌博有输有赢,他也不是一年到头都输。
他这辈子就没怎么吃过苦,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,上面还有两个哥哥,小时候什么活都不用干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想要什么两个哥哥都会让给他。
从小就养出了好吃懒做的性格。
男人挨了打,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被戳成了泡沫,恼羞成怒还要叫骂,他不仅欺软怕硬还重男轻女,指着槐星骂骂咧咧,“当初就不该让你妈生下你,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祸害,就该让你妈把你给打了。”
他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的出口,“老子就该趁你还小的时候打死你,老子就是对你太好,你才敢一直跟老子对着干。”
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能听的话,不堪入耳。
他越骂越上瘾,情绪很难平息,还得意洋洋,“打你怎么了?老子打你是管教你,不听话就是得打服。”
槐星抱着江从舟的外套并膝坐在地上,轻轻嗅了嗅他衣服上的味道,麻木的屏蔽了她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。
江从舟已经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,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,下手也不打算客气,将人狠狠揍了一顿。
男人被拳头招呼的受不了,知道疼了才开始后悔,捂着脑袋说要报警。
江从舟冷笑了声,攥着他的头发,按着他的头,轻描淡写的嘲讽:“你去。”
“试试看,谁会进去。”
男人当然不敢真的去报警,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才晓得有多痛,他的脸被挤压在沥青马路上,火辣辣的刺痛,差点被疼晕过去。
江从舟出了气,走到槐星身边,紧紧握住了她的手,把她打横抱了起来,“我带你回家。”
槐星抱着他的脖子,一声不吭把脸埋在他的颈窝,眼泪悄声无息顺着脸颊往下落,一颗接着一颗,滚烫潮湿的泪珠落在他的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