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拱谢恩后,就出去了。隆庆瘫坐在椅子上休息。一下午讨论军国大事,还是非常消耗精力的。
最关键的是,隆庆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新学的进度了,很多内容都只能咬着牙看懂前两章,后面就再怎么也看不下去了。不得已干脆把内容直接扔给高拱等自己看好的能臣,希望他们一个个看懂了,总不能都瞒着自己吧。
高拱在出大殿之后,本来是要直接回内阁值房的,却被皇帝吩咐陪着出来送行的滕详拉住了衣角。
“阁老且慢,有个小事还得劳烦询问一下阁老。”
滕详看皇帝对高拱都这么恭敬,自己当然更恭敬了。先前两人没啥交情,所以这才过来主动买卖人情。
“什么事?”今天折腾滕详来回跑了好几趟,高拱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,站着询问。
“小事,前门大街那里,有个山西的贡生许伟升,来京城游学。前天一时义愤跟一个叫萧平安的等待科考的士子起了冲突。”
看着高拱那一副,这屁事问我干什么的样子。滕详才发现搁这高拱压根就不认识许伟升啊,于是乎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阁老,此事本不该厂卫过问。只是那许伟升以阁老的追随者自居,说宁愿放弃科考也不让天下人误会阁老您。年前多在山西京城一带宣传辽东开发与河南正教新政政绩。而那萧平安是云建明的弟子,算上来该是归乡的张阁老的徒孙。”
滕详这一解释,倒是让高拱明白过来。
原本高拱脸上还有笑意,滕详试探性地问道:“终究是读书人的意气之争,阁老您”
原本的阁老您看还没说完,看高拱一脸由笑转怒,滕详赶紧改口到:“意气之争,也不能当街伤人啊,那萧平安”
“多谢滕公公提醒了。”
“那”看着高拱的预期,滕详觉得自己又猜错了,正想说重惩那投机的许伟升,还没来得及说。
“滕公公,不用为难了。就这样吧,那萧平安现在出去怕是也不安全,就在昭狱待一阵子吧,你们不得苛待人家。就让他在昭狱安心准备科考把,科考前再放出去就行。至于那许伟升,朝廷马上又要开发西域了,正缺他这样的人才,你让他在京城多宣传宣传西域,争取三个月后与第一波移民一起上路。天下不缺这些聪明过头的读书人,这就给他们的聪明找个真正的用武之地。”